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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姨妈,见信如唔。你我二人四年未见,以书往复。时至今日,临近新春佳年。如今可来一聚?”秦蓁吹干字迹。“你们说昭儿表姨今年会回来么?”
“小姐每年都写信,昭儿姨妈看见了肯定会回来。”秋诗帮她晾干,扶正发里的白玉芙蓉簪。“小姐莫动了,梳好发髻咱们要去阆风书院。”
果儿敲门“思颖小姐求见。”宋思颖还和小时一样,天天往她院子里跑。
“蓁儿,你写信给昭儿姑妈了么!有没有说我也要个琉璃盏,都是亲戚不能厚此薄彼。”宋思颖进门,开口就是琉璃盏。上月宋昭儿托人带回一个琉璃盏,宋思颖眼红已久,每每央着秦蓁写信给宋昭儿再讨个来。
秦蓁起身,扯了扯宋思颖的袖口。“表姐,多大人了。还这么急匆匆的,袖子掀起都不知。”
“写了没有啊,好蓁儿。你答应我了的。”宋思颖五官张开,明眸皓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明丽娇艳。
“放心,写了的。特意写道:宋氏有女,渴望至极。愿得琉璃盏,治治红眼病!哈哈哈哈啊”秦蓁在武国公府好生将养着,这些年越来越有宋氏的风貌。唇红齿白,酒窝深深。
“让你打趣我,撕了你。”两人在屋内打闹,还是秋诗提醒才想起快要迟到,急急忙忙的往阆风书院走去。
宋芳语有点心不在焉,眼神不停往外瞥去。颜先生面色不虞“芳语你来说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出自何处?”宋芳语忽然被点名,站起来小声说了句不知,尴尬坐下。
宋思颖抿嘴偷笑,对着秦蓁挤眉弄眼,用手指指窗外“我看芳语姑妈是思春了!”
宋思颖指的是隔壁房间。
从那次云中郡之行后,阆风书院多了个课室,是为家中宋子琦宋昊开蒙所用。请的先生是翰林院退下的吴老,才学造诣不在颜公之下。虽然是给小儿开蒙,但认真负责,颇受宋贤尊敬。
宋芳语钟意的当然不是老态龙钟的吴老,能让她魂不守舍的另有其人。
五房陈氏生下的宋明现今也到了开蒙的年纪,这四年来陈氏和归义侯府斗智斗勇。陈氏生下男孩,坐稳武国公府夫人宝座,又给宋贤置办了几房美妾,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有宋贤撑腰,陈氏愈发硬气。
别说陈氏教子确实有门道,宋明三岁出头,成熟的和小大人似的。诗文字篇张口就来,待人斯文有礼。反观八岁的宋昊,个性怯懦,无法独当一面。归义侯府哪能不气!只是再怎么样也是武国公府,他们手伸不了这么长,宋贤又一心挂在陈氏身上,无法做些手脚。唯独让宋芳苓看紧点,把宋昊往正途上拉。
宋芳苓为着弟弟,及笄两年未出嫁。一方面是照顾亲弟,另一方面也是在待价而沽。可无论如何宋芳苓终究是要嫁人的,归义侯府于是乎又想了个法子,把自己的独子陈明睿送到武国公府伴读。
这样一来陈明睿在书院也能照看宋昊,况且吴老的学识在京中数一数二,能得到他的指点,将来科举也会轻松些。
内里恩怨倒霉的不是别人正是吴老,他本是颐养天年的年纪,承武国公的人情来府内教书。没曾想一人要教三个不同水平的孩子,这可比在翰林院累的多!眼见的白发丛生。
宋芳语心心念念的就是陈明睿陈少爷,他人长得挺拔,很是开朗,又与人为善。两道剑眉锋利英俊,偏又生了双弯眼,笑起来和煦的紧。这样的少年,家世不俗,生的不赖。哪能不讨女子欢心。
秦蓁摇摇头,宋芳语色令智昏。陈明睿确实不错,不过这和天上的月亮星星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