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脸还是这张不怎么样的脸,织羽樱奈挺胸深呼吸:关键还是内在气质出类拔萃。
雅子接过织羽樱奈的校服仔细看了看,脸色古怪:除了沾上了些灰,也没弄脏什么啊。
织羽樱奈从厕所里走出来,头发也扎起,雅子忽然像瞧见新大陆一样看了她好几眼:“我总感觉,你这几天突然变好看了……尤其是你这脸蛋真是,皮肤又细腻又光滑……”
但凡是女性,什么品种都爱被夸漂亮,哪怕不是自己的脸也一样。
牙齿咬着下半唇,织羽樱奈有些兜不住小得意:“你也很年轻啊。”
两人正互吹的高兴,雅子听见门口有敲门声奇怪:“这个时候老头子还在店里呢,会有谁来找啊?小奈你等等,我去开个门看看啊。”
顶楼几乎靠近天台的地方灯光亮起,像是在孤单夜海中点燃的一座灯塔,飘摇不定,微弱的快要被风吹灭。
迹部景吾的目光顺着楼顶一路往下摸索,这栋年头已久的建筑在他锐利无比的注视之下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暴露无疑。它躲进夜色之中,为自己的窘态而羞耻。
不用审美的眼光去看,这栋房子也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破旧,肮脏,像垂暮沉疴的老人,上面的深色斑印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生活痕迹,稍微靠近,好像都能闻到那股腐朽的味道。
织羽樱奈曾经的住宅他也知道,虽然比不上迹部家的那幢夸张的白金汉宫,不过织羽父亲作为议员也有本事,在世田谷区置办了别墅房产。
能住进那个别墅区的人非富即贵,起码不用自己动手做家务。
威廉轻声打断迹部景吾的思绪:“少爷?”
迹部景吾说:“再等一会儿。”
风从织羽樱奈住的那栋单元楼顺着吹过来,冷意中夹杂着微微的臭气。
迹部景吾皱眉,腐败的气味。
这里的环境实在太糟糕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还不知道原来人居然可以住在这么逼仄的地方。
从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小姐变成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日子一定过的不好。想起今晚还剥夺了织羽樱奈一份工作,他忽然觉得自己……挺混蛋的。
迹部景吾心里钝钝的难受,不很强烈,像欲雨前的空气,稀薄的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心里开始有些动摇:原本——或许该视若无睹的。
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在别处多补偿她一些吧。
“走吧。”
威廉给他拉开车门,迹部景吾低头,手上有些磨砂似的触感,手上缠着几根蜘蛛丝似的的细丝。
“这是什么?”
借光一看,缠在手指上的细丝很快就碎成了段,风一刮就吹的没了踪影。
威廉迟疑:“这是头发?”
“应该不是,”迹部景吾摇头,上车坐下,眼睛扫过车上的时钟:“直接开回本宅吧,不用再去商场了。”
***
如果住在这栋房子里的人拥有了阴阳眼,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十有八九就会疯掉。
味真重,织羽樱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打了个喷嚏。
抬手叩门:“雅子奶奶。”
门吱呀一声开了,转轴处没上油,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梯间泛起回声,听着有些瘆人。门还没有完全拉开,雅子就把织羽樱奈拽了进去。
动作甚至近乎粗鲁,织羽樱奈全然不以为意,甚至还笑了笑:“晚上好。”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