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沝坐在一旁冷眼瞅着这两人连挖苦带讽刺地在自己跟前配合默契地一唱一和,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不为所动地继续安静喝茶,就像在看一场和自己丝毫无关的戏码,这架势不由地让在场三名丫鬟都为她暗暗捏一把冷汗。
小丫鬟芷毓打从衾璇和完颜氏一进门就满脸忿忿不平地拿眼刀往她们身上扫,似乎很想开口为陶沝鸣不平,但在低头偷偷瞄过陶沝脸上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之后,想想又默默忍了下来,而绿绮和绣儿两人则是各自遵从着本分站在自个儿主子身旁作低眉顺目状,既没有应声附和,也没有推波助澜。
至于小草,他亦是从头至尾都秉持着和陶沝相同的应对态度,不管那两人怎样出言诋毁自己,始终抱着小银子低头站在旁边不发一词。
当然,陶沝也并不是一点都不生气,听到衾璇和完颜氏暗指她和小草两人之间关系暧昧,她心里自然也不舒服,但她实在不想跟这两人吵架,虽然口舌之争一向是她的强项,但倘若只是为了这种根本就没影儿的小事浪费唇舌,那好像也太侮辱她的特长了。俗话说得好,解释就是掩饰。她今次若为逞一时之气而跟她们据理力争,这才是真正中了两人的下怀,就算原本没影恐怕也会被编排出影儿来的。
鉴于陶沝的华丽无视,衾璇和完颜氏两人自说自话了半天,说得各自口干舌燥却不见前者有任何回应,终于也失了继续嘲讽的兴致,相继起身告辞。
陶沝自然巴不得这两人快点滚,当即跟着起身,佯装大度地领着芷毓和小草亲自送她们出门。
站在院门处遥望着那两对主仆渐渐远去的背影,陶沝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两个瘟神都送走了。她回身打量院门,暗暗寻思着以后要不要在门边竖一块“孕妇与狗不得入内”的木牌来以绝后患。
正在这时,原本乖乖窝在小草怀里的小银子突然探出脑袋,冲着离院门不远的一簇草丛大声狂叫,也变相打断了陶沝的思虑。
“小银子,你怎么了?”陶沝略感诧异地将目光立刻转向令小银子失声狂叫的方向,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任何异常。她怔了怔,继而伸手轻轻摸了摸小银子的脑袋,想要阻止它继续叫唤,但小银子却仿佛是铁了心一般,仍旧不依不挠地继续冲草丛方向狂叫不止。
一旁的小草和芷毓见状也面面相觑,有点弄不明白原本极为乖巧懂事的小银子今日为何会突然变得这般不尽人情。
百思不得其解之余,陶沝只得认定小银子应该是受了什么惊吓,于是吩咐小草先把它抱回房去,没曾想,还不等小草转身,小银子却抢先一步挣扎着从小草怀里跳了出来,径直冲向刚才那簇草丛,继续对着草丛狂吠不止。
草丛里立时传出一阵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躲在里面。
难道是有什么人躲在里面偷偷监视她?!
意识到这点,陶沝心头当即一紧,面色也跟着一寒,她几步追到小银子身边,厉声发话:“是谁躲在里面?赶快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此言一出,草丛里有道黑影再度动了动。半晌,一个熟悉的小脑袋从里面慢慢钻了出来,怯生生地冲陶沝开口道:
“姐姐!是我!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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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
待看清那人的样貌,陶沝当场惊讶得把嘴张成了“o”型,一双眼睛也瞪得圆圆的:“你怎么会躲在这里?”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