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孩子也就罢了,偏偏是四阿哥的嫡子,万一这位皇室嫡孙真出了什么不测,这位府尹大人的顶戴可见是无法保了,恐怕连项上人头都得摘下。
见钱晋锡此刻猛然一怔,脸上的神情迅速变幻莫测,陶沝意识到他已经明白了现有事态的严重性,于是重新转过头,冲大汉笑语:“你看,府尹大人已经同意了!这下,你可以答应换人了吧?”
她说着,径自向前迈了一步。
“站住!你别过来!”见她有心靠近,那名大汉立刻出声喝住了她,冷着脸叱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陶沝眨眨眼睛,继续朝大汉摆出一脸无辜状:“如果你是怕我耍诈,我可以站在这里不动,让他们——”她指了指身后的官差,“——退后!你过来,拿刀抵住我的脖子,然后再放开这孩子,我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反抗!何况——”她大大方方地再度撸高衣袖,露出白皙细瘦的胳膊,然后微笑着冲大汉摊开了双手,“你瞧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是练家子吧?难道你认为单打独斗我能有打赢你的胜算么?”
大汉冷漠地瞟了一眼陶沝递出来的双臂,眉心不自觉地一动。
陶沝捕捉到了这个小细节,立刻趁热打铁、再接再厉:“反之,你再瞧瞧你手里这个孩子,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主,胆子似乎也小的可怜,虽然不至于会跟你公然抵抗,但万一中途不小心被你吓死了,那你岂不就失了这道最后的保护屏障了吗?”
“……”大汉没说话,只低头看了一眼他怀里早已被吓得神魂不定的弘晖,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犹豫。
陶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继续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企图让对方彻底放松戒心:“我可就不一样了,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只要你承诺不杀我,那我什么事都可以乖乖配合你,保证绝不反抗,不管你是到了城外再放我也好,还是一直不放我也罢,都可以由你决定!而且,要依我说,你绑我比绑这孩子绝对会有其他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在一心一意为对方着想,她又旁若无人地扳起手指一一细数对方改抓自己的好处——
“你想,我一介女子,长得嘛也不算太丑,你中途把我卖到外地青楼或是什么大户人家里做个丫鬟,恐怕也能换得不少钱吧?这样你再继续逃命也好有个跑路费不是?而这孩子,就算你有心要卖恐怕也不见得有人会买吧?”
被她这样絮絮叨叨地一说,那名大汉心里似乎已经被说动,但他仍然存有疑惑:“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其实——”
既然戏都已经演到了这份上,陶沝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再打一记同情牌以获取对方十足的信任。所以她慢慢收起刚才脸上的笑容,清了清喉咙,换上一脸理解加同情的表情——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帮你,你当初那件案子,我也听说了,我觉得这当中必有蹊跷,那种烧杀掠夺之事并非你一个人就能办到的,所以,我觉得你很有可能并非此案的主谋——”
闻言,那名大汉的神情当场一懵,连拿刀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松了松。而站在旁边的钱晋锡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官差们也全都一齐懵了。
陶沝在心里暗笑。好歹她也是看了那么多部tvb警匪片的主,不就是在古代cosplay一回谈判专家而已嘛,这些人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夸张嘛!她可是一向擅长诡辩论的,口才绝对不是问题,只要气势上能够成功压倒对方,谁管你说得是不是事实!
只要那名大汉肯放开弘晖改拿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