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驾车的小厮从安无意间回头望见了她,立马停住了马车,转身不知朝车厢里说了什么,可惜车厢里的人却好像压根儿没听见似的,一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既没有同意陶沝上车,也没有要马车离开的意思。
从安面带尴尬地看看车厢里又瞅瞅不远处的陶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双方谁也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僵持着。
站在门前的守卫也好奇地在陶沝和马车之间来回打量,正当陶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犹豫着是否要主动上前向某人道个歉时,府门里突然匆匆跑来一个小厮,点名说四阿哥要见陶沝。
陶沝略一迟疑,终究是略带抱歉地朝从安丢去一个“你先回去吧”的眼神,而后便转身跟着小厮重新进府去了。
四四大人这时候来找她,无非是为了弘晖的事,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帮这个忙,自然就应该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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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带着陶沝径直前往四阿哥的书房。四阿哥和四福晋这会儿都在里面等着她,师兄也在,八阿哥不知道是不是正在陪弘晖,一路走来,并没有瞧见他的身影。
陶沝注意到四福晋此刻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应该是刚才安慰弘晖时陪着一起哭的缘故。
见她进来,四阿哥以眼神示意站在外面的小厮关上房门,然后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陶沝闻言一愣,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四阿哥已经将审视的目光转向了她,且语带深意道:“此事不可让太多人知晓,希望九弟妹也能够对其他人守口如瓶……”
陶沝更加愕然,她明明才刚进来,他们先前讨论了什么她压根儿就没听到,这所谓的“守口如瓶”指的又是什么意思?
师兄在旁边瞧出了她此刻的疑惑,眼底微微划过一抹笑意,随即不着边际地提醒道:“四爷说得没错,要隐瞒其他人办一场假丧事,的确是需要各方面严密筹划才行,否则一旦传扬出去,后患无穷!”
陶沝怔了半晌,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师兄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看来四阿哥此番已经彻底认同了师兄提出的做法。
四福晋原本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只不时地拿帕子抹着眼泪,但听到师兄这句话时她却突然有了反应,反射般地停住了正在抹泪的手,抬起头看向师兄,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看到四阿哥那一脸不容置喙的神情时,她终究还是选择了继续沉默。
基于四人意见达成了一致,四阿哥发话让四福晋和陶沝先行离开,只单独留下师兄继续商讨具体事宜。四福晋自然不敢多话,忙拉着陶沝走出房间。
“这次的事情,真是有劳九弟妹费心了!”出了书房所在的院子,四福晋立刻屏退左右随行下人,拉着陶沝单独走在前面,慢步行往弘晖所住的明煜院。或许是因为担心过虑的缘故,四福晋这会儿的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四嫂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董鄂应该做的!”她这般客气的说话方式显然让陶沝有些受宠若惊,当下赶紧出言解释,她可不敢以功臣自居。“我很喜欢弘晖,所以他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四福晋闻言立时停了步,而后眼神复杂地注视着眼前的陶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末了,她的目光一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九弟妹一片好意,我和你四哥自会铭记于心,只是……”她微微顿了顿,又带着些许忧色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做法虽能保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