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番表情无疑是完美诠释了一个护主心切的忠仆形象,如果她的话里没有明里暗里指责陶沝诬蔑的话,陶沝倒是很想为她点三十二个赞。
“媛儿,你别说了,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是你家主子碍了别人的眼——”眼见自家丫鬟将罪名全揽在自己身上,瑶烟当然也不会干看着,当下挣扎着从九九怀里直起身,随媛儿一起跪倒在了九九面前:“如若九爷和福晋真要妾身的命,妾身绝无二话,只是光凭这纸药方和一些凭空猜测就要定妾身的罪,妾身实在不服……”
她直直地跪在地上,声音满含悲戚,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倔强,就像是正蒙受着不白之冤的死囚,坚信自己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大约是被瑶烟此刻流露出的这副神情所震动,九九深深地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方才转头望向陶沝,话里行间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份偏袒:“她说的没错,你找的这些东西的确算不上是什么有利证据,既证明不了当日之事并不是意外,也证明不了她有谋害之心,更何况,她之前一直都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又突然跑去谋害雪涟做什么?”
陶沝哑然。她自问回答不出九九的这个问题。
九九说的对,想要证明她的结论不假,单凭一纸药方和小丫鬟媛儿的确是做不到的。眼下能证明的充其量就只有这枚香囊原本是属于瑶烟的,即便这纸药方勉强能证明里面的那味荆芥草与瑶烟有关,但若要以此证明是她让这个丢失的荷包刚好被瑾瑜捡到,又刚好令瑾瑜觉得喜欢并将之留在身边,而且还刚好是在瑾瑜和完颜氏待在一起的时候才发挥作用,这显然还需要大量的其他证据来证实,而此刻,她并没有。
难怪瑶烟刚才会说她单纯,她果然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原本以为只要找到了药方和所谓的人证,就足以治对方的罪,却不想,到头来竟是将她自己给套了进去——
思及此,陶沝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仍旧跪在地上的瑶烟,此时此刻,她正侧对着九九的方向低头偷瞄陶沝,眼梢微挑,眼底沁出的那一抹得意显而易见,而跪在她身边的丫鬟媛儿则是由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悲戚戚的神情,像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忧,但在无意间撞上陶沝投射过去的冰冷眼光时,她整个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一颤,旋即便迅速把脸别开去了。
见状,陶沝在心底暗暗苦笑。
此番的确是她失策!瑶烟这哪里是不争,明明就是运筹帷幄、以退为进,而她这名叫媛儿的丫鬟显然也和她一样,是个十足的演技派,也许,她之前在自己面前示弱便是瑶烟计划好的一部分!
是她太过自信了,想当然地以为自己找到了所谓的证据就可以撬开对方的口,却怎么也没想到,瑶烟竟会在关键时刻示意自己的丫鬟反咬她一口,从而逆转了整个局面——想想也对,药方本就是一介死物,而唯一的人证,又完全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她手头既没有对方的把柄,也没有许诺对方任何好处,又凭什么让对方拼死为自己效力?!
“九爷!”
或许是见陶沝一直沉默,瑶烟那厢又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眼见此刻的情势已顺利倒向自己这一边,她心中自然十分愉悦,不过表面上还依旧延续着原先的满面哀怨状:“您别问了,妾身想着,福晋之所以会这样做也无非是因为担心完颜姐姐,您也别太难为福晋了……妾身不怨福晋,真的,妾身刚才会说那些话也只是想为自己讨回一点公道,如此而已……”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加上肢体动作也配合得恰到好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