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到衾璇这声令下,原本还站在岸上看热闹的众人当即神色一变,拿起木棒就要上前遵命行事。
只是,还没等众人动手,一个让陶沝感觉无比眼熟的身影却意外出现在湖岸边,出声拦住了众人接下来的举动——
“慢着!”
说这句话的人,是毛太。
乍见到毛太出现,衾璇原本凌厉的目光顿时一闪,旋即便换上了另一副谄媚讨好的嘴脸:
“原来是毛总管大驾光临,不知毛总管此番前来有何吩咐?”
毛太面无表情地上前朝她行了个礼,而后不卑不亢地发话道:“奴才只是想请侧福晋手下留情!小草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九爷身边的人,要教训也该是九爷自己教训,就不劳侧福晋动手了……”
他说这话的音量并不高,语气也不紧不慢,却又明显透出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意味。
“……而且,奴才也是好心提醒侧福晋,九爷最不喜欢这种血腥的场面,难道侧福晋今晚打算带着一身黑狗血去伺候九爷么?”
“我……”被他这样一说,衾璇脸色当场一变,似乎想要动怒,但站在她身旁的那名丫鬟却猛地扯住了她的衣袖,并冲着毛太身后的方向使劲努了努嘴。
衾璇见状会意地转过头,也不知她究竟看到了什么,虽然眼光仍有些闪烁,但脸上却迅速恢复其之前的讨好态度——
“既然毛总管都这样说了,那衾璇今日就看在毛总管的份上,暂且饶了这个奴才吧!”说罢,又恶狠狠地瞪了还在水里的小草和陶沝一眼,像是在说“算你们走运!”。接着,她才转身朝后方的众人一挥手,淡淡下令道:“今日就到这里,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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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衾璇等人走远,小草这才将快要冻僵的陶沝小心翼翼地拖上了岸。
陶沝全身衣衫已然湿透,整个人不停地打着哆嗦,模样极其狼狈。
“福晋,您没事吧?”
小草见状,皱着眉头想要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脱给陶沝,但旋即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也全都湿了。正懊恼之际,一件带着温度的斗篷轻轻盖到了陶沝身上。
陶沝反射性地抬起头,发现却是毛太把原本披在他自己身上的那件斗篷脱给了她。“福晋,别着凉了……”
他还没走么?
陶沝刚想道谢,但下一秒却闻到一股混合着桃花和留兰香的熟悉香气从斗篷上散发出来,她本能地一滞,又低头飞快瞟了一眼斗篷的质地用料,心下突然一片明瞭——
这件斗篷并不是毛太的,而是九九的。
陶沝张了张嘴,突然很想问毛太九九是不是就在附近,是不是亲眼看到了衾璇刚才对她做的那些事,但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两个字:“谢谢!”
毛太闻声微微一扯嘴角:“福晋,您这可是谢错人了,您应该谢九爷才对!”顿一下,就像是要为这句话解释似的,又耐心补充一句:“您想,如果没有九爷的暗示,奴才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阻止侧福晋在府里行事?”
陶沝抿了抿嘴,没说话,而毛太那厢也自顾自地继续往下道:
“虽然九爷刚才并没有亲自出面阻止,但奴才看得出来,九爷心里其实还是有福晋的,所以无论福晋您做错了什么,只要您肯去向九爷好好认个错,求得他原谅,这一切的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平心而论,他这句话的确是在为陶沝着想,也极中肯。如果放在以前,陶沝说不定会乐意听他的劝。
但眼下,她只是神色愣愣地望着眼前的毛太,而后嘴角含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