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吗?你确定是她?”嫩青色的身影再度挑了挑眉,斜着眼打量站在舱门前的陶沝许久,随即叱笑出声:“看来二哥还真是越来越没有眼光了,这女子看起来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留下又能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也值得他这般费心?”
“这……”青衣小厮显然无言以对,低着头面露为难。而那名捧着登记簿的小厮也同样流露出一脸纠结之色。
见状,海善的眼光顿时一闪,像是在脑中思索着什么,紧接着,他直起身子,有意无意地又瞥了一眼近旁地陶沝,转而冲那两名小厮发话道:
“罢了,二哥平日里也难得看上个女子……既如此,就依了他,留下吧!”
语毕,看也不看那名从刚才起听到“贝勒爷”三字后就一直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富态中年男子,长袖一甩,转身重新进了房间:
“至于那些不买人而来闹事的,就给爷直接打下船去,爷要清清静静地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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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那位所谓的贝勒爷开了金口,陶沝被特地恩准留在了船上,同时也被提高了待遇——那些人没再把她送回那个阴暗潮湿的底舱里,而是将她带到了船舱中的某个小隔间中单独关押,不仅有床可睡,而且还有一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事物,另外,每日饭菜的水准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从清水面饼直线上升到了一菜一汤,次数也由一天一次变成了一日两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一名陌生壮汉时时刻刻都守在隔间门外,陶沝没法轻易走出房门,每日的饭菜也是先由别人端来隔间外,再由那名壮汉拿进来给她吃的。
起初,那名守门壮汉似乎也对陶沝本人没有什么好感。因为有人送饭菜来的时候,陶沝曾亲耳听到壮汉和那人之间的对话——
“喂,你说主子他到底在想什么?反正这些人最后到了京城也都是要被卖出去的,统一关在底舱里不就得了?干嘛还要把这样一个女子单独拎出来关一间?”
这句话是看守陶沝的那名壮汉问的,语气很是有些不耐烦。而回答他的则是一个听起来有些温吞的陌生男声——
“我也不清楚内情,反正这个人是主子特地关照过的,还说不得怠慢了,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送给京城某位贵人的大礼!”
“大礼?就她这模样的?”
“唉——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或许那位贵人就好这口也说不定啊!你好生伺候着便是,千万别给怠慢了,若是她饿了、病了,到时候主子拿你是问,我可不会帮你一起担着的……”
“好吧!”大约是听出了那个温吞男声话里暗含的警告之意,壮汉答得着实不情不愿。“我听你的就是了!”
“……”
或许是因为温吞男声的劝说起了作用,那名守门壮汉至此对陶沝的态度有了小小改善。
陶沝疑惑之余,内心也小小松了一口气,至少,她终于不用再窝在那一团黑漆漆的底舱里受苦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陶沝终于见到了那位吩咐要将她留在船上的“主子”的真面目。
某日傍晚时分,之前在陶沝差点被人买走时站出来替她说话的那名青衣小厮领着一名烟绿色长衫的男子来到了陶沝所住的隔间外,陶沝隔窗听到外面那名守门壮汉极恭敬地朝对方请安,随后,房门被打开了,一张略显熟悉的俊朗面孔也随之出现在了陶沝眼前——
在看清那名男子相貌的一瞬间,陶沝的脑中不自觉地嗡嗡作响。
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