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口,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顿时面如死灰,两人不约而同地对看一眼,又一齐朝仍跪在地上的陶沝露出一个“你自求平安吧!”的表情,跟着便双双以最快的速度告退离开了。
陶沝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瞬间弃自己于不顾的开溜之举,心中万分感叹四四大人果然“御弟有术”。
正当她想得出神,冷不丁却见四阿哥朝她伸出了一只手,看架势竟是要扶仍跪在地上的她起身,而这一举动也让陶沝的全部脑细胞集体沸腾了起来,大脑一热,她几乎是用蹦地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完全忘了要去扶四阿哥的手。
见状,一旁的无庸立刻表情古怪地瞪了她一眼,许是在责怪她为何不顺势接了四阿哥的这份好意,而陶沝这时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当下倍感懊恼。
所幸四阿哥这会儿并没有因此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只目光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便异常平静地收回了手,跟着,又一马当先地径自朝前方走去。陶沝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前者离开,原本以为就这样逃过一劫了,谁想四阿哥那厢走出一段路,发现陶沝并未有跟上的意思,当下立即停下脚步,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跟上!”
“嗨?”陶沝被他吼得一怔,本能地出言反问:“四爷刚才说的是真的?”
他竟然是真的要带她一起去见十四阿哥吗?她刚才还以为他只是骗骗小十六和小十七他们的呢!
“没错!”见她摆出一副张口结舌的模样,四阿哥那厢挑了挑眉,语出笃定:
“十四弟病了,额娘让爷过去看看他,顺路带些补药……你既然这会儿也无事,那就跟着爷一起过去瞧瞧吧——”顿一下,又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横竖也算是一剂良药!”
“你说什么?!”陶沝虽然没能听清他最后的那句自言自语,但总算抓住了一个重点——不是吧?十四阿哥病了?明明昨儿个在围场骑马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病了呢?而且就他那样的身子骨,会轻易生病?!
“看样子,你似乎对十四弟生病一事有些怀疑?”许是她这会儿从眼中流露出的疑惑之色太过明显,四阿哥忍不住出言调侃。
陶沝听出对方含在话里的轻微不满,当下赶紧一溜小跑到对方跟前,笑得格外狗腿:
“呵呵,奴婢这绝对不是在质疑四爷您,奴婢只是觉得好奇,奴婢记得昨儿个还在围场见过十四爷骑马,怎么短短不到半日的时间,他就生病了呢?”停了停,像是确认似地追问一句,“是什么病?”
四阿哥嘴角抽搐地睇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前行:“听说是昨儿个起夜着了凉,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风寒?这怎么可能嘛!
听到这话,陶沝内心果断又想“呵呵”。别人她不敢说,但以十四阿哥一直以来的身子骨,别说他起夜能受寒,就算他光着膀子在这冰天雪里跑上一个时辰,都不见得一定能染上风寒……
所以,这其中必定有诈!
“怎么,你不信爷的话?”四阿哥一面走一面拿眼角余光瞟着走在身侧的陶沝,将对方此刻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自然也瞧出后者仍旧不相信他的说辞。
“不,四爷您误会了,奴婢绝对不是在怀疑您——”陶沝显然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窥视,当下赶紧出声为自己辩白,脸上的表情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四阿哥这次没有立即接话,兀自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条斯理地接上一句:“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怀疑十四弟今次生病是假?”顿了顿,单手摸着下巴作思考状:“可是额娘先前遣了孙院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