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呆呆地维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愣在原地,互相目不转睛地盯着彼此的黑瞳,里面正清晰得倒映着自己此刻的模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陶沝这厢猛地惊觉回神,忙不迭地想要从对方身上爬起来,但因为脚上那双冰鞋的缘故,却是越急越出错,爬了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啊,对,对不起……”
陶沝更加尴尬,索性心一横,直接扯断了绑在腿上的皮绳,褪去了脚上的冰鞋底,这才勉强从某人身上爬了起来。
“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啊不,是您,驸马爷您千万别误会,奴婢对您真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她一起身就忙不迭地向仍躺在地上的孙承运致歉,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对方那厢却已轻笑出声,就好像突然发现了一件有多么好笑的事。
见状,陶沝的双颊瞬间变得滚热通红。她提起刚才被自己解下的那两只冰鞋就打算开溜——
“奴婢就不打扰驸马爷在此等候九公主了,奴婢先行告退——”
她差点忘了,她跟小十六他们还有比赛没结束呢,虽然以她现在的情况来说,这场比赛的胜算不大,但也保不齐他们那张冰床也有中途陷到冰里去的可能性!
“等一下!”
然而,见她转身要走,孙承运那厢却飞快从地上坐起身,先一步扯住了她的手腕。
陶沝诧异地回过头,继续尴尬挤笑:“驸马爷还有别的事吗?”
“我刚才那些话是骗他的!”他的嗓音听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今儿个,就只有我一个人……”
哎?!陶沝当场僵住。她怎么不知道这位外表温文尔雅的金枝夫婿说起谎来也是位顶级高手,她刚才愣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还是说,这世上所有的男人其实都这样?!
“唔——既如此,那驸马爷您还是赶紧找九公主去吧!否则,万一你刚才说的那些谎话被十三爷拆穿,他一定会对您不利的……”
陶沝发誓她说的这句话初衷只是好心提醒对方赶紧回去找巧巧套好词,毕竟十三阿哥刚才很有可能是想对太子不利,倘若他知道这位金枝夫婿是在骗自己,难免会怀疑后者的动机。
不过,孙承运似乎并不把她说的这些话当一回事,反而还反过来安慰陶沝:
“你不用担心,公主她会替我圆谎的,我们一早就约好了……更何况,她今日的确是和人约好去滑冰床,但地点并非是在这儿,而且对方也不是我……”顿一下,又淡淡补上一句,“……虽然他打的是我的名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陶沝听得极其不解。什么叫他们一早就约好了?什么叫打的是他的名号?她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这位金枝夫婿说的每个字明明都是人话,可为什么一连起来就成了难以理解的天书?
见她明显一头雾水,孙承运又笑着耐心解释了一遍:“我的意思是,十三阿哥不可能发现我在说谎,因为公主那边也同样需要我来替她圆谎,这是我们早先就商议好的对外说辞,不管是谁问起,我们两个都会这么回答,所以不存在口供会不一致的问题……”
“那她是和谁一起出去了?为什么要打着你的名号?”陶沝觉得自己的大脑思维着实有些转不过弯来。“而且,你确定对方也可靠吗?万一,他走漏了风声怎么办?”
孙承运闻言摇摇头,答得甚是斩钉截铁:“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会走漏风声的!”
“是吗?”陶沝没想到他会如此笃定,当下愣了愣,“那个人是谁?你也认识他吗?”
“自然是认识的!”孙承运的嘴角再度弯了弯,“对方是煜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