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沝仰头偷偷瞄了太子一眼,而后听话地咬唇跪地。
太子见状,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地上前一步,朝康熙皇帝恭敬行礼:
“皇阿玛,儿臣此番之所以随她前来,是有要事向您禀告,能否先听儿臣说几句再行定论?”
康熙闻言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既没表示同意也没反对。
但太子似乎认定他这样的态度就是同意,当即自顾自地往下接茬:“皇阿玛,儿臣记得您曾经说过,身为宫女,胆敢勾引当朝太子就是死罪——这位倾城姑姑今日跑来儿臣房中,意图勾引儿臣,儿臣不过是让自己身边的奴才教训了她一顿……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你说什么?你说她——”康熙皇帝显然不相信太子给出的这个理由。
而那个冒牌倾城见状也抢在康熙把话说完之前朝其用力磕头:“皇上明鉴!奴婢断没有勾引太子爷,奴婢……”
但她的这句话也没能说完,同样在中途被太子强行截断——
“那么倾城姑姑的意思是,今日其实是本太子主动勾引了你?”
太子闻声冷笑,语气也添了一分明显的嘲讽和犀利:“且不说今日除了来皇阿玛这里,本太子连院门都没踏出过一步,又如何能把原本应该待在皇阿玛身边伺候的你给隔空吸引过来?其次,就算你是奉皇阿玛之命前去本太子的住处,这些日子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吧?”
说罢,他忽然转头看向座上的康熙皇帝,换了恭敬的语气发问:“儿臣不知皇阿玛对此事是否也有耳闻?这段时间,这位倾城姑姑隔三差五便打着皇阿玛的旗号跑去儿臣房中,儿臣原以为是皇阿玛暗中对儿臣有所指示,却没想到这位倾城姑姑每每都对儿臣说出一些颇有歧义的言辞,以及行一些暧昧之举——”
听到这话,康熙皇帝脸部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但太子佯装没看到,继续接着自己的话往下道:
“儿臣心中甚觉奇怪,但始终不解其意,而前几日,这位倾城姑姑又在儿臣面前大肆诋毁儿臣身边的这个奴才的——”他说着,低头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陶沝,目光明显添了一丝宠溺,并让座上的康熙皇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方才继续接茬,“这个奴才虽然蠢笨,但对儿臣却是忠心不二,因此,儿臣心中更觉蹊跷,便故意在人前疏远了这个奴才,没想到这位倾城姑姑得知消息,今日便来儿臣房中,堂而皇之地勾引儿臣——”
“不,奴婢,奴婢没有……”听他这样一说,跪在一旁的冒牌倾城又赶紧朝康熙皇帝磕头否认,但太子却不给她解释的余地,再度强行截住话头——
“怎么,倾城姑姑事到如今难道还打算否认吗?方才,本太子院里的那些宫人们可全都亲眼目睹你意图勾引本太子的场面,他们可全都是见证者,难不成,倾城姑姑觉得他们都是瞎子,亦或者,你想说因为他们都是本太子的人,所以才会帮着本太子一起诬蔑你?!”
他最后这句话算是堵死了那位冒牌倾城的最后一条退路。后者一下子张口结舌,只能继续朝康熙皇帝磕头否认。“皇上,奴婢,奴婢真的没有……”
“都给朕闭嘴!!”许是没想到太子会给出这样一个看似铁板钉钉的说法,康熙皇帝脸上的表情也由适才的满满愤怒转为了沉思。他的视线探究地在面前这两人脸上来回打量,像是在观察谁有说谎的迹象。
末了,他舍弃了对这两人的审视,转头看向跪在一旁充当了半天背景墙的陶沝,企图祸水东引:
“不管怎么说,你一介宫人,擅自殴打御前侍女,都是以下犯上,朕要罚你——”
但还没等他说完,太子那厢又抢先开口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