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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掩的窗帘被风吹起,天光尚藏在云外,偶有金线在云间闪现。
“啊啊啊啊…”肖央央哀嚎着倒回枕头上。
她昨晚一直玩植物大战僵尸玩到凌晨两点多,还以为会一觉睡到下午呢,结果还没到六点就醒了。
她把被子拉到头上蒙得严严实实,妄图回到梦里。
都让崔丽英给练出条件反射了,早晚得他妈神经衰弱…
掉到枕头边的手机突然“嗡”地响起来,吓得她一震,差点儿把被子丢出去。
接受完崔丽英同志的例巡训话,再倒到床上,最后一点残存的睡意都已经折腾没了。
有一刹那她甚至想捐款潜逃离开这地方,睡够了再回来。
…可真是牛逼了,活了两辈子就混出这么点儿出息来。
朦朦胧胧间,肖央央又睡了过去,还没抓到梦境的边角呢,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起来。
“啊啊啊!”
一脚蹬开被子,她“嚯”地坐起来,狂暴地接起电话:“有事说没事就拉黑!!”
“哎!哎…央央你还在睡觉啊对不起对不起…”居然是黎曼。
清晨的风有点冷,被这么一吹,肖央央稍微清醒了点儿,她又把被子重新拢回来:“…怎么了?”
听声音,黎曼挺急的:“我前几天不是和你说我今天有接妆吗,和顾客约好的七点,但是刚才我助手突然说她有急事实在来不了,现在都快六点半了我也找不到其他妆娘…”
肖央央:“说重点。”
黎曼说:“你能来帮我一下吗?”
你挤过清晨六点半的地铁吗?
肖央央下定决心,要是哪天自己突然发迹去写鸡汤文学了,卷首语一定要写这句发人深省的人生哲言。
就算是周六,地铁也依然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她贴在中间的杆子上,感觉自己随时能来一曲钢管舞。
左一耳朵三大妈家闺女婆家的小舅子干了什么丧天良的事,右边也塞了一堆来自西装革履大叔的数据报表豪车名表。
再混合着鲜肉包子韭菜饺子和隔夜的狐臭味儿,一整节车厢的人估计很快就能腌入味,下车就可以开吃了。
所幸在肖央央觉得自己也快腌入味的前一刻,终于到站了。
这一刹那,列车广播小姐姐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悦耳动听。
一下车,肖央央就直奔如家,找到了黎曼定的钟点房。
“救苦救难的亲人啊央央!”黎曼迎出来。
“人呢?”肖央央看了看时间,七点过两分。
“她说她马上就到了,咱们先进去。”黎曼说,“我给你说一下该怎么弄…”
约黎曼的妹子是要拍汉服私摄,本来只是化妆的话黎曼一个人就行了,但妹子挺重视这次摄影的,要求跟妆,还约了做发型。
黎曼有个小徒弟跟着她学化妆,会做一些古风的发型,也是因为觉得能做到黎曼才接的单。但是今早小徒弟里临时有事,黎曼不太擅长做头发,和其他妆娘也没熟到可以帮忙的程度,思来想去就只能跟肖央央求助了。
“你之前说过你会盘头发的,大佬,我就靠你了!”黎曼说,“其他后勤什么的我自己做,酬金对半分。”
肖央央:“…可我没盘过这种类型的,人妹子要是不满意呢?”刚才在地铁上她看研究了一下黎曼发给她的意向图,她盘发这个技能点是以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