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修神者潇洒自由的心态、超然豁达的心境,以及绝对的坚守自我的毅力我也非常欣赏。求道本就是超脱世俗的事情,那么自然是该用超然的心境来寻道问真。”尚云想着不能厚此薄彼,便也夸了修神者的优点。
道陵刚还想着尚云恐怕还要把话头转回到云想容身上来,果不其然,尚云的话很快便是一转:
“不过,我敬佩奉献和牺牲,是因为这是一种超越常人的心理境界。正因如此,牺牲从来不是个人的义务。每个人的义务只是做好自己,不牺牲自己是正常的,而做出牺牲才是更高的境界。我却看你们修真者把牺牲看成了道德考量的基准线,那未免太过苛刻了。
“而且,为他人、为天下,做出牺牲这件事,本身只能是人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不能代替别人自己做决定,否则那叫谋害。难不成你们觉得,以大义为名让别人牺牲,会是件很高尚的事吗?”
若说之前的话还叫道陵他们心中坚持己见,但尚云的这些话,却叫他们哑口无言。不是不能辩驳,而是不会辩驳。
虽然在他们看来,尚云说话带上了指责的口吻,但他们却没法反驳她。毕竟在这件事中,云想容确实受到了伤害。
云想容身上的血统对于天地来说确实是异常的存在,也很容易遭到别人的恶意看待,但她在景元门生长的十六年也不是一个空泛的数字。
云想容自进入宗门后,确实受到了更多的观察,但这也正让许多人看到了她的心性。至少景元门与云想容有过接触的弟子和长老们,都认同了她是景元门的成员。
哪怕在他们看来,云想容修道之路被损后,修神者一道果真有了被打断日益增进之势的趋势,但云想容道基受伤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云想容毕竟还是他们景元门的弟子。
如果云想容是自己申辩,那他们无法辩驳;若有人为了云想容的事情出头,他们也不会多加辩驳。否则他们的嘴脸就太难看了。
至于冲应及碧霞宫,那却是个意外。他们从未发信拜访便直接打上门来,围在他们山门外先做出了无比挑衅的架势,景元门便是为了门派的尊严和对他们无礼的愤怒,也不能坐视不理。
再者,碧霞宫是修神者一脉,与修真者多有不睦,他们本来对碧霞宫缺乏耐心的紧,他们又不说来意,摆出了一副要武力攻破景元门的样子,景元门上下谁还想听他们说话。
“不过,你们景元门对这个姑娘做的,委实太过分了些。”尚云看清楚了云想容身上的东西,半是觉得可笑,半是不爽地说,“你们凭什么擅自毁了别人的修仙路?”
一人想着尚云是不是不知道云想容是天地变数的事,正要解释,却见尚云先抬手制止了所有人未出口的解释。
尚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看着景元门的方向,说:“一直跟你们说,不要用人类的角度擅自去揣摩天道如何。天道哪是这么容易被一个生灵或者一件物品所影响的。要是真这么容易被你们给影响到,天道这东西早就该崩溃了!”
尚云摇摇头,眉头微皱,神色忍耐地说:“别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这下景元门的人理解了尚云的意思,但他们一时间却有些难以相信。
回答尚云的不是其他人,却是云想容:“仙者是说,我的牺牲其实……没有意义?”
“是掌、长老们弄错了吗?”云想容的声音变得干涩无比,略带颤抖的声音显得无比的仓惶。
尚云看着云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