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穴位由轻至重按摩,把收缩的经络使劲揉开,再提住脖颈,左右两侧各做了次拉拔,能听到颈椎发出嘎嘎的声音。
阿虎担心地往前跨了一步,只要一有不对劲,他就能徒手捏断这女孩的细梗脖子。
“你手劲挺大。”
老者瓮声道。
钱雪没有接话又绕到老者面前,在他鼻侧两侧重重按揉几下,从针灸包中拿出一根金针,扶起他脑袋推起鼻尖,伸进鼻中在穴位上点刺。
拔出金针松手,老者头一低,鲜血哗得从两个鼻孔中流了出来。
恍如两道瀑布泄出,直冲地面。
“老爷子!”
守卫大汉惊呼一声,一把甩了程大通冲上前来。
躲在门边偷看的程光没来得及捂嘴,发出一道重重的抽气声。
阿虎闪电一爪探出,捏住了钱雪脖颈,就要发力。
“爽啊!”
老者手一摆,大呼一声,两道鲜血还在如水龙头般流着。
阿虎的手定住。
钱雪悚然一惊,这阿虎身手好快,她提防着他,却还是被他擒在了手里。
“好了,又能用鼻子呼吸到新鲜空气了,一下子就通了,就是这种感觉。”老者流着血却在哈哈大笑,“鼻子一下通了,我感觉到了。以前高玉蝉给我治过一次,也是这样,一下就通了。可惜他走了,后来卫生院的那帮人,给我死力按,明天还得打一天喷嚏才会通畅,现在一下好了,明天也不用打喷嚏了。”
老者说话的当口,鲜血慢慢止了。
“老爷子,你吓死我了,流了这么多血。”
守卫大汉担心道。
“没事。”老者摆了摆手。
他急忙退回,头一转发现程大通要跑,三两步抢出,一把又把他扯了回来。
阿虎的手松开,钱雪踢出一脚在他小腿上。
阿虎眉眼不动,木愣愣站着,一双眼睛只望着老者。
她悻悻然,伸出一手到老者面前,“十块五毛七分,二十四斤九两粮票。”
老者的夏绸长衫下摆被溅满了血滴,他扶着太师椅扶手起身,旁边阿虎已去打来清水。老者用上等白毛巾慢腾腾擦洗了头脸,仰头深呼吸几下,往日堵塞的鼻子终于又通畅了。
他不用再张着嘴巴呼哧呼哧吸气,好像永远只能吸一半的氧气一样。
阿虎抖开拿来的崭新竹青夏衫,老者脱下沾血衣衫,光着膀子由阿虎给他披上干净衣裳。
收拾打理好,他舒出一口气,“爽快!”
几个闲人已看得目瞪口呆。
门外程光把吓掉的眼珠子从地上捡了起来。
早有人出来,把地面收拾干净,老者重新坐进太师椅,端起一杯清香的碧螺春呷了一口。
钱雪收拾好针灸包,重新走到老者面前,站定,“说好的,我的钱,给我。”
“给。”老者手一摆,那头有人把钱票粮票拿了出来。
“十记耳光,你自已来,还是我们替你来。”老者瞥了眼钱雪,慢悠悠问道。
钱雪接过钱票,仔细点数一遍,数额正确,她点了点头。
“我下回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程大通痛哭流涕,见大势已去,这十记耳光免不了了,又杀猪般叫起来,“你来,你来……”
钱雪都嫌恶心,懒得看他一眼,不过此地之人也非良善,早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