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刘宅里被炮弹轰出的两个大坑也用碎砖块填上压实了。
到了晌午,刘宅已大变模样, 从混乱不堪到顺眼清爽起来。
“开饭了,大家都过来吃饭吧。”钱雪拢着嘴大声喊道。
“终于可以吃饭啦,我都饿扁了。”
一个士兵憨实笑道。
“水打好了,洗洗再吃吧, 辛苦了。”钱雪笑道。
准备好的两个大木盆里盛满了清水, 士兵们笑着过来洗手洗脸。
“东路有一排东厢房看着还行, 不用拆, 到时一起帮你归置一下,也能住人。”侯亮洗把脸,说道:“这宅子东路是中式,西路倒是西洋式,地基下排的全是石料呢, 到时让人看看, 能用的用上,也不用全拆了。”
“好。”钱雪高兴应道。
鸡块炖土豆、蒜泥拍黄瓜、酸萝卜老鸭汤、肉片炒大蒜、丝瓜炒蛋,配上白米饭和大馒头,士兵们都吃欢了。
侯亮夹一筷子大蒜,瞄一眼钱雪, 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懂人情世故, 这顿饭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
五张大桌, 士兵们坐了四桌,来帮忙的大婶子坐了另外一桌。
“客气了,客气了,主家人好呢。”
大婶子们不好意思,拉着几个孩子一起坐了。
“今天菜好,好久没吃到鸡鸭了。”士兵们也笑道。
“说得我好像不给你们吃饱一样,吃完饭,下午接着干。”侯亮笑骂道。
“是,连长。”
士兵们响亮应道。
这顿饭吃了宾客尽欢。
饭后婶子们帮忙收拾了碗筷,又把借来的桌椅扛回去。
钱雪又让阿哲他们在灶上熬煮绿豆粥,到傍晚收工时,一人一碗绿豆粥配黄瓜条。
“晚饭就不留你们了,先垫个饥回去再吃。”她笑道。
“够好了。”侯亮笑。
“绿豆粥里还有百合呢,还放了糖,比食堂里的好吃多了。连长,你跟食堂说说,别不舍得糖,也给我们洒一点呗。”
“去去去,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侯亮轻踢一脚在他屁股上。
那个兵硬是蹲在地上扎稳了步子,呼噜呼噜大口灌粥,全然不在意。
一连三天,士兵们都来帮忙修补屋子,钱雪也是好肉好菜招待。
到了半下午,还用猪骨头熬了高汤,下面条给他们吃。
“丫头,你这开了服装厂,衣服能卖得出去吗?这不家家都自己做衣服。”侯亮对她越发亲切了,竟还关心起她厂子的销路来了。
“我这社办厂,开头肯定是很小的,招的人也不多,靠质量慢慢做起来呗。侯大哥,你们部队的棉衣、棉鞋交给谁做的呀?”
“咋的,主意又打到我们部队身上来了。”
侯亮噗嗤一笑,一指头戳了她个仰倒。
钱雪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缠着他道,“分一部分给我们做做呗,不收你们很多钱。”
侯亮抬腿就走,钱雪不依不饶跟了上去,继续磨。
“你跟后勤部的人熟吗,介绍介绍呗……”
端着大碗,吸溜着面条的士兵们挤眉弄眼,暗暗好笑,看着他们一向严厉的连长抱头鼠窜,恨不能不认识她。
三间平房重新叠了瓦片,刷了墙,换了门窗玻璃,看上去崭新崭新的。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