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师叔应该也在城里吧?”
大师兄的表情一下变得精彩起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畏可恨的存在,咬牙道:“老子迟早有一天,要把他给”
一顿并不丰富的午饭,师兄弟二人却吃了很久,他们谈了很多东西,从小时候的趣事,到成长至今的经历,到今后的打算。星邪也决定,趁着这次机会回去看看,但是在离开之前,他还需要留下一天的时间为村里做些事情。
当朝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当男人们又开始扛起锄头准备下地干活,当女人们又赶起自家的孩子去学堂读书,当那名教书先生匆匆的步伐又出现在小路上时,那片芦苇丛旁的石头上,已经没有了白衣少年读书的身影。
星邪走了,没有跟任何人道别。
村里的人们想到前日来的那个外地人,想到昨日星邪在村里忙碌的样子,他们这才想起,原来那个少年早就跟他们道过别了。
村口的官道上,大师兄看着星邪苍白的面色,明显是一晚没有休息好,好奇道:“你昨天一整日都干了什么?”
星邪摇摇头,没有答话。他昨天做了太多的事情,帮着几家农人挑了上百斤的稻谷,给村里的几户老人做了些饭菜,留下了一些钱财,把隔壁那个膝下没有儿女的阿婆接到了自己干净宽敞的屋中,送了那个黑黑的少年一本关于爱情的诗集,还和几位平日里远远看着他就会脸红的姑娘说了很久的话。
“你这孩子啊,从小就是心善,你的道怕是这天下也没有几人能够走完,实在太难。”大师兄摇头叹气,向前走去,他行了几步,发现星邪并未跟上,奇怪的扭过头去,只见不远处的村口,黑压压的聚集了数百人,无论男女老幼,脸上都带着不舍的神情。
星邪无言,他举手齐眉,躬身,向着村民们长拜下去。
终于有人哭了出来,这梗咽声像是条导线,霎时间引起哭声一片,这两年时间人们都习惯了这个温暖善良的少年,虽然大家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但是都刻意的去回避这个问题,如今这少年真的要走了,许多人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这种不舍,如同父母看着自己出门远行的孩子,不知再次相见,又是何年。
星邪抬手,再拜,再抬手,三拜。
行的是拜父母的大礼。
“这两年,承蒙父老乡亲们照顾,星邪感激不尽,诸位保重,星邪还会回来看望大家的。”星邪行完大礼,起身,跟上了大师兄的步伐。
“师兄,我知道这条道漫长艰辛,古今千年甚至没有一人成功走到最后,可是我想试试,为了我身后的这些人,为了天下更多的人。”大师兄没有说话,他看着身旁这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罕有的,少年清澈柔和的眼眸迸发出如此坚定的光芒,映衬着朝阳,竟有些耀眼的感觉,“我见不得孩童挨饿受冻,见不得老人行乞街头,见不得人们为了填饱肚子而苦苦挣扎,修道之人一旦悟道便可说自己超脱世俗,不与这世间有半点瓜葛。可我偏要在这凡尘里,修成圣人心。”
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抱负和自信,大师兄本想感慨一声自己的小师弟终于长大了,但开口到一半才发觉这家伙向来思想处事都是大人的样子,不禁又把那声感慨咽了回去。
早上的阳光微暖,在师兄弟二人的衣服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许是天色尚早,这条官道上还没有什么过往的路人,除去路边偶有的几声虫鸣,安静异常。
星邪走在路上,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师兄,明道之后,是什么境界?”
大师兄答道:“其实光论明道境,就分为上中下三境,师弟你刚明道不久,算作明道下境。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修行一生,最后反而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