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顺口向青禾问了一句,要不然现在怎么有机会和耶律金娥在这儿显摆他木易的博学多才。
“什么叫质感?”
嗯?又说超前了?
木易眨了眨眼,决定继续诓她。反正这大辽国的小姑娘连中原官话还得现学现卖,木易绝对有本事把她教育得服服帖帖。“质感?质感...它就是一种感觉。比如说,你摸着这桌子,你剪掉这头发...”
见耶律金娥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儿,木易突然就不忍心再胡侃了。他轻咳了一声化解这只有他一人感觉的尴尬,默默把手放回在桌上的茶壶旁。
“说呀,然后呢?”
“你说摸桌子,那我要是摸摸你,是不是也算是那个质感?”
说着,耶律金娥求知欲极强地扑过来,这回不偏不倚地把自己直接扔到了木易怀里,还极其机智地抱住了事主的胳膊,“这算不算是质感?”
“...”
不带这么不明不白就耍流氓的啊!
木易小心翼翼地试图离开她一点。可是耶律金娥虽是个契丹人,身量却极小;而他木易,恰好就是那个他从前无比憧憬的大块头。
耶律金娥或许是学了些什么防身的功夫,协调性好的惊人,在这个肉垫子上,明显占据着莫大的优势。只见她捏了捏,又掐了掐,好似颇为满意似的,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你说话呀。”
木易的一把老腰都快折断了,他不甚抱期望地说道,“你不是好奇那茶?要不要喝,我去给你煮。”
“不要。”
“你看那茶叶,白白...哦不,绿绿嫩嫩的,就不想喝一口?”
“那好吧,”耶律金娥突然听话地跳下这个带着温度的肉垫子,“你给我煮。”
木易一身冷汗地正了正自己的衣襟,还好穿得多,若是像萧忠那样穿,岂不是晚节不保。
倒上了水,他还是有点忧愁: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让他被耶律金娥看上的啊。
“好了没?”
耶律金娥凑过来,作势要搂他的腰,吓得木易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而那小姑娘独自在身后咯咯笑。
“木易,我发现,你还挺好玩的。”
谁没事就拿人打趣?休说他还是个八尺大汉,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觉得他好玩儿。
“别不说话呀,你生气啦?”耶律金娥凑过来,笑嘻嘻地和他赔礼道歉,“我是个小姑娘嘛,你一个大男人可不能随便生气。这不是你说的?”
“先生说啦,你们中原男人都固执得很,癖性也不好,还一娶就是好几个妻妾,十分讨人嫌。”耶律金娥嘟嘟囔囔地边背着先生教导的东西,边说着先生的坏话,“你说那长胡子老头,自己不就是个中原人,怎么还能这么说自己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木易,我看你就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木易撇了撇嘴角,还是算了,他担待不起。
“你今天不背诗了?”
“我?...我最近,我最近都没有看。你喜欢听我背诗吗?”
喜欢倒不至于,那时候没这么烦人倒是真的。
两人辗转回到前厅。木易拒绝了公主想要探视他后院的要求,得来的就只是一句“嘁,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没见过。”
他二人还没坐稳,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木易就慌里慌张地往后厨的方向跑,说是听起来像是水开了可以煮茶了。留下耶律金娥一个人在前厅无聊地逗着地上的爬虫玩儿。
跑什么?说到底,她还是个堂堂正正地一国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