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也说不大准。
木易听着任平和方柒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无奈他契丹语是一句也听不懂。只见任平那眼神千变万化,半晌,才回归正常。
木易收回了自己不□□分的目光,把自己从上到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是怎么了?
任平转回来,操着不太普通的中原话,和他问好。木易还没完全适应古代人的问候方式,险险就伸出手来来一个国际社交礼仪。
“木...木易?”
“正是正是。”
“来...来...来我这儿!尽管,”他想了半天,把方柒拎过去交流半晌,才接下去刚才的话,“尽管喝酒吃肉!”
木易原以为连这儿都有什么录用标准,一头冷汗紧张地连话都不敢说,心里头把上次用来面试的自我介绍反反复复背了个遍,才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那些东西是丝毫用处都没有。他又赶紧现编,还得担心着一会儿是由谁来用契丹语翻译翻译,还怕人家体会不到他的重点。
而此时,任平这一句喝酒吃肉是彻彻底底地解救了他,他不自觉长叹了一口气,两眼放光地望向不远处的人群。
“我可以去了?”
任平依旧狐疑地打量着他,还是不大敢相信木易仅仅就是个有幸被公主选上的贵人,怎么看那黄瘦脸都是某些事情的征兆。
所以说,木易其人,这月余的时间,做人还是很失败的。
而这失败他丝毫没有感应到,依旧迫不及待地奔向了那黄灿灿的人群中。
黄灿灿黑黢黢是男人的颜色,曾有人如是说。
木易直接把自己塞进了那男人堆里,还没站稳,就被方柒一把拉了回来。
“干嘛?”
“兄弟,你会说契丹语吗?”
木易一片茫然神色,怎么喝酒还要说契丹语才准许喝?
桌子上的牛肉也听得懂契丹语吗?
“不会怎么和兄弟们喝酒?”
方柒觉得木易这人其实很好笑。有时候一副侠道心肠,凡事都要自己上场,有时候又糊涂得有趣,说不清他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中原男人都这副模样?
木易丝毫不觉自己又丢了中原人的脸,听说这语言不通连酒都不能喝,顿时气馁了下来。
“那怎么办?”
“你兄弟我带你去就是了。”
说着,方柒几个踏步,奔向了那美酒飘香的桌子——视野内所及最高档那桌。无论是吃的喝的,还是打赤膊的男的,相较其他桌都尤其多。
“来来来,兄弟们,好久不见啊!”
“哟,这不是方柒大哥吗?”
“方柒大哥最近好啊!”
“大哥,你妹妹的娃生了没呢?”
“不急不急,”方柒哈哈大笑道,接过了一男孩儿递过来的酒,“小妹初嫁不久,怎么就那么快有娃了?”
“哈哈哈,妹夫不行啊!”众人哄笑一堂,纷纷举起酒碗,干了个痛快。
木易就站在人群外围,看着他们碰碗碰得叮当乱响,心头竟有些心疼起那碗来。虽不值钱,到底也是块陶器吧?
“来来来,兄弟们,今后我就和你们混啦!”
“怎么,”一弟兄正将手伸向桌子那头的大块肉,正愁太远够不着,一闻此语差点儿摔了个前趴。
原也怪不得他。萧忠的性子,一向是懒得处事,他做禁卫统领的这些年,基本上把谁搁在了哪个位置就再也没动过,也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