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珞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在孟大树鼻子前探了探,没有呼吸,没有体温,也没有鬼气。他咬住嘴唇吸了吸鼻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框而出。
阎王疲惫地睁开眼,哑着嗓子说道:“媳妇儿……你来看我了……”
白天珞发现孟大树还“活”着,忙伸手去擦糊了满脸的眼泪。
“你怎么哭了?”阎王想抬手去帮白天珞擦泪,却发现怎么也够不着,于是费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白天珞帮孟大树在背后垫了个枕头,哽咽着回道:“我看你没有呼吸,以为你死了。”。
阎王不禁一笑,那笑看起来分外凄楚:“傻媳妇儿,跟你相比,我本来就是死的,怎么会有呼吸。”
白天珞听他一口一个媳妇儿地叫,一股悲伤涌上心头,眼泪更加止不住了:“你之前……有体温的……呼吸好像也有……”
为了让白天珞放轻松,阎王努力调侃自己:“我那是为了和你拉近距离故意变出来的,你知道我每天维持那些有多累吗?全靠这里,用爱发电。”说到这里他伸手戳了戳胸口。
白天珞见他还能说笑放下心来,听着他他依旧没正经的话想笑又不好意思,微嗔地看了阎王一眼。阎王伸手去帮白天珞抹眼泪,手指触碰到熟悉的肌肤,忍不住放慢了速度,用大拇指在白天珞脸上轻缓地多摸了两下。白天珞把阎王的手挥开,站起身来退到一旁,抗议道:“你别老碰我,我不是你媳妇,你也不要总这么叫我。”
阎王的手僵在空中,最终无奈地默默收了回去,他还记得白天珞离他而去的那个背影,那记忆实在太鲜明,他不会天真地以为白天珞转头就能原谅他并且愿意跟他在一起。
“你答应过我会和我回地府,会听我告诉你始末,现在你是来兑现承诺的吗?”
白天珞点了点头:“你能告诉我你说的一见钟情是什么时候吗?”
阎王拍了拍床铺,想要白天珞离他近一点:“你坐下来吧,我要讲的故事很长,你这么站着太累了。”见白天珞迟疑,他又赶紧打包票:“虽然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但我伤成这副鬼样子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你别担心……”见白天珞还是不动,他又拿出调侃的语气说道:“我认识的小白是遇到一只野鬼也会给根香给件衣服的人,应该不会忍心让我这半个鬼一直抬着头看你吧?”
白天珞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再不坐连他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对孟大树恶毒了,于是他只好无奈地坐了回去。
阎王看着自己十指交叉的两手,陷入了回忆:“我第一次见你是我上任那天,大概是我以虾子精身份认识你之前的一个多月。那天我刚开始在阎王的位子实习,我一直在心里嘀咕,嘀咕我爸还没等我娶媳妇儿就把这么大个地府丢给我。虽然我跟他学了这么多年,但从来也没有独自拿过主意,我连自己的小家都没经营过,哪能管好这么一个大家呢……第一天当阎王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去看阴阳师名册,然后我就注意到了你。”阎王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向白天珞,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眼里却有波涛汹涌的深情在起伏着,白天珞觉得自己能在他的褐色眼眸里看到搅动的漩涡,几乎要把自己吸进去。他咳了一声,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一见钟情?”
阎王果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其实白天珞很想告诉他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比那早很多很多,可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说为好。既然孟大树不记得了,就不必用那些陈年旧事为他的执念再添一笔,他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他们之间的牵绊越少越好。
阎王像个初次表白生怕被人看轻自己感情的小少年一样,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