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识破的阎王束手无策,他不敢相信他和白天珞会搞成今天这样。原来白天珞对他好真的不代表他有机会,原来所谓的会想他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原来失去可以来得这样彻底。在法国的那一天事出突然,两人都有些冲动,白天珞对濒死的他毫不留情他可以理解,可以为他开脱。醒来后他一遍又一遍地理清头绪,他分析白天珞有没有可能对他哪怕有一丁点的喜欢,他猜想白天珞会不会来看他,会不会原谅他。他相信白天珞是对他有好感的,那么多次的搂搂抱抱他都接受了,那样甜蜜的亲亲我我他也接受了,白天珞那种越来越深的依赖,那在眼神中闪烁着的喜悦,都让他相信他不会一点机会也没有。但现在看来他那已经被打压得很小的自信充满了可笑与可怜,他哪有资格去奢望原谅和机会,他连出现在白天洛的世界里都不被允许。他无可奈何,却仍旧不愿放弃“……小白,我就没有一丁点让你留恋的吗?你一定要这么彻底地远离我吗?”
白天珞的内心远不像他看起来那么镇定,他在亲手毁掉自己的爱情,亲手割断他和心爱的人之间的联系。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他想要尽快终结这件事,可他并不想让孟大树这么痛苦。他明明难受得死去活来却还要装得冷酷无情,那滋味有多煎熬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他深爱的人被他折磨得憔悴不堪,这让他的心里涌上一层又一层的酸楚,这酸楚与原本的心痛纠结在一起,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悲伤,终于让他忍不住掉下泪来。
阎王看到白天珞的眼泪先是一怔,而后喜悦起来,他松开一只钳制白天珞的右手,有些大力地抚上白天珞的脸颊,凑到他面前像催眠又像确认般地问道:“你哭了……其实你也舍不得是不是?你跟我一样难过对不对?你来找我是因为你关心我对不对?”
他焦急地等待着白天洛的答案,却只得到一句“我没有法器的话就没有阴阳体质了,如果你来看我的话别看太久,我会生病的,你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我,应该舍不得我总进医院吧……”
他在逼自己!阎王知道白天珞在一步又一步的逼自己放手!无论他喜不喜欢自己他都吃定了自己对他的不忍!
阎王不想再听那些他不愿意听的话,猛地欺身上去用自己的双唇堵住了白天珞的嘴。这是个带有侵略意味的吻,疯狂而又绝望。阎王想用这个激烈的吻融化白天珞冰封的心,白天珞悲伤地接受着,试图冷静地记住这属于两人的最后的亲密。他知道他一早就错了,可他给自己找了借口,强行让这错误不像个错误。他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只等一盏红灯来让自己停下,可他等不到为他而亮的红灯,那么他只好自己踩下刹车。他在崩溃的边缘死死抓住自己的理智,万千愁绪积压在他心里,他缓缓闭上眼,松开了那只攥着耳钉的手。
下一秒,白天珞回到了自己的家。他对地府最后的印象就是那间红得不像阴间的房子里孟大树近在咫尺的眉眼,是他扇动着的浓密睫毛和冰凉刺骨的嘴唇,是那个没有急促喘息却又异常激烈的吻。
松开手的瞬间,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回到了充斥着孟大树生活痕迹的家。
白天珞拖着疲惫的双腿爬上了床,躲在被子里大哭起来。他只能躲起来哭,连声音也不敢发出,他看不到孟大树了,他不知道孟大树会不会躲在哪个角落窥视着他,会不会在他汹涌不止的眼泪里看出他的真心。
窗外寒风凛冽,刺骨的凉意从窗户缝里袭入,把整个房间冰得犹如阴曹地府一般阴气逼人。白天珞没开地暖,他冻得在被子里哆嗦,却不愿意爬起来为自己做点什么,他觉得那已经被冻僵的手脚无论怎样都比自己的心要暖。风声呜咽,如鬼哭狼嚎,白天珞不知道是他更伤心还是风更伤心。
白天珞在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