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射殴打警告楚一凡的幕后黑手就是陆景行。
陆景行听着苏果这番长篇大论,终于领会了她的意思,“你觉得楚一凡被打这事是我做的?”
苏果没有回答,然而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已然在无声的承认。
比亲口回答还要刺人。
陆景行抬手抹了把脸,似乎在极力压抑渐起的薄怒情绪。
他担心苏果的安危,特意打电话给她,原来她回复他的那句“你给我等着”不是因为想见到他,而是想给楚一凡抱不平。
她不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直接将那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头上。
在苏果的眼里,他陆景行到底有多不堪?
陆景行单手撑在腰上,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抬眼迎上苏果那双冷到骨子里的眸子,将所有罪责通通揽下。
“是,你说得没错,你的工作室是我放火烧的,楚一凡也是我叫人打的,只要我愿意,你身边的一切我都可以毁掉,你满意了?”
陆景行松开衬衣的第一颗纽扣,在苏果咬唇时欺身靠近,将她抵在床沿边缘,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分外渗人。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买回戒指时用了多少钱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一千五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陆景行欺进一分,苏果退后一厘。
直到退无可退。
苏果跌坐在床上,陆景行俯身凑近,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眸色幽亮而森寒,“你出院那天房子应该到期了吧?我不希望我的房子里有多余的东西存在。”
言下之意,便是让苏果在出院那天搬出他的房子。
连一天都不肯宽余。
苏果本就打算在房子到期后搬出去,可真正听到陆景行说她的存在是多余时心里还是生出许多不舒服。
但也仅仅只是有点不舒服罢了。
和去年被逼离婚时那被感官世界无限放大的背弃痛楚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苏果仰头,直直的对视上陆景行那双深不见底如漩涡般的黑眸,粉唇淡淡勾起,“放心,我的东西我会尽数搬走,绝不会碍了您陆总的眼。”
陆景行深眸半眯,抬手抚上苏果红肿的侧脸,指腹微微用力,“很好,一切如你所愿。”
苏果吃疼,微微皱眉。
陆景行冷笑一声松手,直起身子后退了一步,落在苏果脸上的眸光不再具有掠夺性,而是比冰还冷比刀还利的淡淡寒意。
那是一种夹杂着无限失望的冷意。
那是一种不被认可尝尽苦楚的失意。
苏果看不懂陆景行这样的眼神,只知道在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时,她的心忽地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