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儿子送的那些东西是不是有点儿多了啊”
“那你还好意思拿回来”蒋父并不是在反驳多这一点。“老姚矿长当初念书的时候也挺照顾咱儿子的,多就多点吧。”
姜杰可不像二老那样没见识,他知道自己的礼物虽然看起来多,其实恐怕人家完全看不上眼。若不是看在当初的一些情分上,换成别人提着这些东西的话门都敲不开。
在家乡的那个矿镇里,蒋杰和二宏以及另外几个孩子一个泥坑里玩儿到大,直到考上市里的高中才分开。而姚矿长当时还只是个矿长而已,当然蒋父也是个普通的矿工,姚矿长的女儿姚昭是整个矿镇初中的一朵花。她是前后五届男生心中的女神,却没人敢在清醒的时候招惹,她老爹可是矿长啊后来矿长一路升迁成了部长,进了城,那一届的毕业生中只有蒋杰和姚昭两个人考进了市里的高中。
姚矿长见到了蒋杰之后很喜欢,完全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蒋杰和姚昭的高中是住校的,只有周末是回家的时间,由于回矿里不便,在这三年的周末里蒋杰有四分之一是住在姚矿长家,每次回矿里也都是塔姚矿长的便车。
这在矿镇人有限的认识里,便是准女婿的待遇了,为此,继任的矿长还提了蒋父当班长,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变干采购科的科员也是有可能的。就这样此事东家长西家短的越传越真,直到蒋杰也在心里埋下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种子。
“杰哥,你跟姓姚的那个小娘们没戏了”过了巡警,二宏继续挑起话题。显然也是听到了二老的谈话。
“从来就没有的事儿”
“切,骗谁啊。要我说,当初就该听老蔫儿的,拽苞米地里”
“嗯,那样的话估摸着今年也正好能放出来。”
“嘿嘿”二宏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又问道“杰哥,你跟我说实话,这安东的房子你花多钱整的”
“三万”
“哎哎哎”仿佛是街头挑衅的混混儿,二宏上台阶似的哎了三声。“这你就不够意思了啊当我三岁小孩子,你这个数儿也就骗你爹你妈还行。”
“你也买一个不就知道了。”
“抬杠是不是”
蒋杰笑了笑,还是开口道“旧楼二手房,全手续,二十万。你小子谁也别告诉啊。”
“我的嘴严的很,放心。”在这句话里,二宏第一次没有了持续的兴奋,严肃郑重中有着些低落。矿镇里的老一辈人只会有两种死法儿,死在井里是痛快的,得肺病咳死是痛苦的。二宏父亲咳的不比蒋父轻,却只有一个土办法扛着。
读书的确可以改变命运,只是没有大多数人想想的那么大而已。
过了中午,到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蒋杰在一个小镇上找了个有空调的小饭店。蒋母扫了一眼菜单,脸色就坏了起来。蒋父出过差,知道外面的情况,小声说了几句才没让蒋母转身出门。如此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老板的眼睛,但他看了看蒋母苍老的面容,便也保持着笑容没有多说什么。
结账的时候,蒋母和服务员讨价还价非得抹去零头。蒋杰无奈唬说可以报销,听得此言,蒋母又要了一瓶啤酒,四舍五入的多开了几块钱的发票。
再次上路,借着酒意,蒋杰在颠簸中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路过一个写着安东欢迎你广告牌之后,道路由双车道渐渐的变成了六车道,两边的建筑也由平房变成了五六层的厂房和老式居民楼。
转过一个交通转盘之后,蒋杰听到了二宏的惊呼声“杰哥,是海嘿”
在车辆内侧的蒋杰自然看不到,但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