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供养的今人,思维的发育远远不及古人;更甚者是,随着我们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我们同龄的未来一代还会更加地幼稚、低龄化,情绪对他们的影响还会更大,而我们在以教育为主的一系列投入上还会更加地低效和高损,请问您是否赞同这种看法?”
会场一片哗然。
“嗯……”克拉伦斯博士摸着自己的鄂,思索着。
“很抱歉提出这样一个也许令您困惑和费解的问题,”记者接着说道,“但请容许我提出质疑:也许是我们在方向上出现了问题。您对于后代繁育和家庭结构的看法的确非常地启发我,而我则认为:我们需要用必要的手段来繁育一批占据低端岗位的人群,因为运用技术手段来进行这些人的孵化是完全可行,而且高效的。同样的,教育,理论主义和应试,这些都以流水线式的运营方式来向我们展现了它们的效率,而它们也正适合被应用于这种批量生产的人群之中,作为更精英的人群的保障和基础……”
议论声越来越大,会场越发地骚动了起来。我注意到,那个年轻的记者,也许还不到我的年纪,他的身边的人——也许是他在自己杂志社的同事,正在奋力地将他拉回到座位上。
“很抱歉,克拉伦斯博士——”他开始呼喊起来,“我以为,对于一个社会,尤其是一个体量庞大的社会而言,阶级是一种非常必要的元素。如果是因为顶层设计鼓励人们去寻求过多的发展机遇而致使一个社会的阶级太过流动,那么不是会造成混乱吗?——所以,克拉伦斯博士,请问您如何看待国家联合党对经济危机后社会重建提出的一套向全民无差别开放的文化产业市场发展战略、以您的学者的身份!”
克拉伦斯博士在脸上抹了一把,理了理自己的领带,看着那个记者连同他的同事们被一群保安连赶带拖地驱逐出了会场。
“好的,克拉伦斯博士的提问环节已经结束。”主持人走上舞台,“在这里一定要提醒一下大家,注意提问时要切合每一位学者自己的报告内容,以免浪费时间。”
会场渐渐地开始平息了方才的风潮。
“好的,那么下面有请环城医科大学名誉教授、从事基因研究三十余年的资深学者——雷吉诺德博士,为我们带来下一场报告。”
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