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晖,你玩的什么那么好玩呐?”
她爬过去从身后靠到了他的身上,自己的贴上了他的肩胛,纤细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她从一侧靠着他的脸贴了过去,自己细长而软的头发被他那硬得有些扎人的头发挂了几下,连他的胡茬也扎得她每天都仔细地用护肤品保养的脸颊不舒服。
“又是你那个世界之眼?”她嗔怪着问道,“怎么大家全部都在玩?”
感觉上,“世界之眼科技”,这家今年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公司已经以病毒一般的速度将它的产品推销到了人们的手中掌机或主机的电子游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到关注。
“别闹。”
鸣海晴晖抓着她的手腕向上拿开,将她拎到身边坐下。“明天还有工作,只有现在能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仅仅是愣了片刻,她便沮丧地站起身。正准备朝寝室走去,她忽然转过身,准备要问什么一般,他却早早地赶在她之前就发言了:“我今晚睡沙发。”
鸣海晴晖专注地盯着那掌机的屏幕,表情却是一副肃然眉头略微地蹙着,两边的嘴角也向下拉。“你今晚也自己睡吧?”
盯着他看了半晌,她点点头。“……嗯。”
转过寝室的门走到那后面时,她靠在衣柜上低声地啜泣了起来。他们已经近半个月都没有做高雅爱,然而她完全不想、更不会因此有怎样的感觉。但是她知道的,她将他赶了出来,独独没有告诉他。
鸣海晴晖一直都在生她的气。池田这么想着,而且她更希望是这样。她不是没有感觉的,他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因素疏远了自己,但她宁愿不是这样池田希望的。
年底,鸣海晴晖就要升任到组长了。听说他在寰宇视野的高层有个朋友,两人彼此交涉得不浅。能够这么快做到这个位置,他也想必是很积极的。而那个朋友,他和自己聊过的,并不比他大多少,但孩子却已经都上学了最戏剧的,单位上知道这件事的人还不到十个他也告诉池田,只要知道便好了,不必多说什么。
听起来,就像连这样的事情,也要当做最亲密的人才能告诉了。这种事情令她觉得沮丧,但是又掺杂着幸运。
池田看着黑暗中的梳妆台,那上面的瓶瓶罐罐光滑的釉面反射着不多的光。买下它们花的钱,他们两人小半年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够。她开始有那样的挫败感。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她全然高兴不起来。倘若她腹中的那个生命将要以她能想象得到的那个姿态活着宛如早在行动以前就知晓了结果注定是失败她宁愿让他早一点在没有痛苦的时候就结束掉未来的痛苦。现在的一切就像越来越高的沙堆你知道它会倒塌,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
但,那难道是说说就可以的事情吗?子宫长在女人的身上,而她是个女人,无论如何都是的。
如果连怀孕都会畏惧于告知对方,也许就真的到了一个关键的歧路点。池田只是,忘不了他那时看似风轻云淡地跟随着自己回到了环城市、丢开了那么多家公司的offer,尔后,又拼了命一般执著于他现在这个也许连他自己都完全没有想到过的工作上。他还要再怎样为自己牺牲才够?
池田趴在床上,被褥一直盖到了头顶。
“嗡。嗡”
鸣海晴晖一个翻身,发觉自己的手机竟然被压在身子下面。将它拿出来,已经是早上七点了他朝着寝室的门望去,那里还关着,池田显然是还没有起床的。他爬起来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打开后朝里面瞄了一眼,她还在睡。于是鸣海晴晖拉拢了门,洗漱好后走进了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