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机未到。”
谢灵沁只说了这四个字,眉梢眼角却都是温暖的笑意。
“小姐。”砗磲轻声道。
“怎么了?”
“奴婢觉得你是被太子给蛊惑了。”
“为什么?”
“你以前多谨慎一人啊,若是以往,皇上召你进宫,你必定处处筹谋,以作应对,可是现在你不管不顾,直往宫里冲,一门心思就信太子了,连自己的性命也全由他。”
“他以后将是我的夫君,信他,有错吗?”谢灵沁清冷的眼神看着砗磲,面色突然少有的认真严肃。
砗磲呼吸一滞,既而摇头,“倒也不,小姐,你别忘了,宇文安对你敌意,从没少过一分。”
“所以,这不正是考验太子的是时候吗?”
砗磲无言以对,须臾,兴致不太高,“小姐你开心就好,奴婢只会祝福你。”
“他为我做了这般多,我又为什么不能信他呢。”
谢灵沁理理鬓发,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一笑。
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群,将将合身,这还是宇文曜命人给她做的衣裳呢。
袖口上以金钱勾织着繁复又层层褶皱的银纹,流动间,好似流光闪耀,更衬皓腕若雪。
“紫河如今不在,你到时随我一同进宫吧。”
砗磲听着谢灵沁的吩咐,怔了一瞬,忙应声,只是,眼角余光朝屋内一角那匣子看了看,几多复杂。
谢灵沁刚收整完好,一道不好的消息便传进了清水阁。
宗政煦,也就是谢灵沁的表哥出门巡视商铺时被人行刺,受了重伤。
谢灵沁看看还早的天色,当下叫人备了东西,驱车前去宗政府。
马车一路而过,都听到关于宗政府公子遇刺的消息,叫人心之惶惶。
“小姐,你不必担心,宗政公子定然不会有性命之危的,方才来传消息的人不是也说了吗,性命无虞。”
砗磲宽慰道。
谢灵沁看她一眼,面上郁色不退,“我知道,肯定性命无虞,表哥若真是死了,会彻底动摇宗政府之心,高座宝座上那位,也会害怕我来个鱼死网破的。”
“小姐你如此肯定是皇上所为?”
“冥澜来消息说,现场干净利落,像极了雷霆暗卫的手段,而且……”谢灵沁唇间掠起森冷的笑意,“京中最近虽来了各方人士,可是在即将进宫的时候,来这一出,我不相信,除了皇上,还会有谁会这么不识时务。”
砗磲看着谢灵沁,一缕光晖自车窗洒落,她纤细柔美,却星眸含威,齿如瓠犀,美目盼兮,浓如黑羽的睫睫轻微颤动,清绝得如一幅既定的水墨画,而她眼里的坚定却一点一丝的透露出来。
即使明明险机重重,对于自己认定的事,却依然固守坚持。
“小姐,如果太子真的能为你袖手天下,锦世繁华,奴婢,忠心祝愿。”
砗磲道,似乎叹了口气。
谢灵沁当然不知这一刻,砗磲的内心里做了多么大的交战,侧眸笑看她一眼,“自然。”
马车在宗政府门口停下。
不过,谢灵沁刚下马车,紧随着,别一辆马车也停下,车帘掀开,是李倾玉。
几日不见,其他都没变,只是看向谢灵沁的眼神,越发不带好意了,而她的身旁跟着戚如风。
那幅恨不能杀她而后快的眼神,着实叫人也想分分钟了断了他。
“听闻宗政公子出事,皇上特令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