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发偷瞄司机一眼,心想这下坏了,真不该催他,也不知他会要自己多少钱,下意识的掏出瘪瘪的钱夹子朝里瞅了瞅,不免一阵心慌,忍不住抽了自己一耳光,而他这个动作恰巧被阴沉着脸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
车又朝前开出一段路程后,司机突然停车阴郁着脸说道:“前面过不去了,就送你到这儿,一共收你五百吧!”
赵启发一听急了,本来就闷热,这会儿一听司机要收他五百,顿时如芒在脊,结结巴巴道:“师傅,你怎么能出。。出尔返尔呢?来时,不是讲。。讲好了二百的吗?怎么这。。会儿翻倍还转弯了呢?”
司机极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了吗?路这么烂,害我回去洗车既花钱,还得浪费时间,这回去的打空费,不都得算进去吗?”
“可是你来之前也没。。没说要这么多啊!”赵启发还在辩解。
司机突然将车子门窗上了安全锁,解开上衣扣子,露出那纹过身的宽阔胸膛,又把本就是短袖的袖子翻到肩头之上,面露凶相恶狠狠地吼道:“少废话,赶紧给钱下车,不然的话,老子就当今天打牌输了,没跑这趟,把你拉回去得了。”
一看司机大约三十左右,膀粗腰圆,体格健壮,而自己本来就年过半百,加上近年来由于公司惨遭变故,人也变得消极起来,不注意饮食,生活无规律,身体早就百病缠身了,于是赶紧掏出钱夹子尴尬地说:“出门走得急。。真没带多少钱。。你看,我这就四百,行不?”
“算我倒霉,下车吧!”司机打开安全锁。
“师傅,你看这天色都快黑了,能不能麻烦你再多往前开一段?。。。”
“下车下车!”司机不等他说完直接下了逐客令,赵启发只得心有不甘的下了车。
赵启发站到路边目送着出租车离去,转过头来朝前看去,确实由于下雨后山体滑坡,前面道路上堆积了一些山石和泥土,虽说阻碍了本就不算太宽的公路,但也并不是不能通车。
遇上这样的不良司机,赵启发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他是因担心自己儿子而来,万一那司机一倔强,真把他拉回去怎么办。
赵启发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在泥泞里一步一个脚印朝前走去,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将快黑时才走到一个叫槿上添花的花圃。
只见花圃深处有个窝棚,赵逸轩朝窝棚走去,到门口朝里一看,只见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却有一股浓浓的酒气迎面扑来,并伴随着重重的呼吸声,赵启发皱了皱眉,心想这得喝多少酒啊!但随即一想,心里宽慰不少,喝多点儿没事,至少人没事就好!
他眯了眯眼再次朝里看去,只见里面有张树干搭成的简易的床,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形。
赵启发又朝花圃看了几眼,四周一片安静,他壮着胆子走进窝棚,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调节下视线,这才看清窝棚内的情景。
“咣当”一声,当赵启发刚抬脚朝前走了一步,一脚踩在空酒罐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摇晃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脚步,手机往地上一照,才发现满地都是空酒罐,简陋的床前地上还有一滩呕吐秽物,再照床上一看,果然自己没有猜错,床上蜷缩着的男人正是赵逸轩,但很明显,现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赵启发眼圈一红,一滴浊泪“噗嗤”一声落在赵逸轩脸上,但此时的他并未作出任何反应。赵启发赶紧扭过头去,擦了擦泪眼婆娑的双眼,拿起角落里的拖把将窝棚里的呕吐物清理干净。
幸好窝棚还算透气,渐渐的,屋里的酒气散了不少,赵启发轻轻在床尾坐下来,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儿子,原本俊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