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我暂时不回去了,庞国梁这边随时有可能要动手术,年底的航班挺挤的,我就不来回折腾了。你也一样,就别带着孩子们跑来跑去的了,冬天的气候也不好,万一感冒着凉就不好了。你平时陪他们的时间也不多,倒不如趁这个假期多陪陪他们。来年孩子就要上学了,交际圈也会变广了,所以你好好珍惜眼下的时光吧,毕竟他们俩现在还完完全全的属于你。”
苏嵘生不太高兴的说:“可我们真的很想你”
我低声叹了声气儿:“可我们来日方长,而这边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所以我想过来帮你分担嘛!你这段时间肯定挺辛苦的,不仅要说服自己去面对他,还要克服对捐肾的未知的恐惧,所以我过去的话,能帮你分担一些的。”
事实也真的如苏嵘生所说的这样,若他在,我心里能有依靠,肯定会好受一些的。但我还是坚定的拒绝了他,除了孩子们需要他照顾外,我也不想让他与我承担这压力。
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医生和护士瞒住庞国梁我是捐献者的事情,但苏嵘生一旦来医院,他肯定会逼问我到底是不是他女儿的事。我只想安静的捐个肾给他,只想安静的救他一命,不想再搞出点什么热闹的事情来了。
所以我说:“等我要手术时,你再过来吧。这毕竟是我们分开后的第一个团圆年,你在家备备年货吧。这离春节也没几天了,若年前他无法手术,那我就回上海过年。”
苏嵘生虽然颇觉无奈,但到底还是同意了。
但我没想到,我会在医院见到金玲!
这些天我一直住在医院的病房里,为了能随时给庞国梁移植,我吃的喝的以及活动轨迹都是有严格要求的。我住的是单人房,睡觉时我总会习惯性的反锁上门,这个下午我正在午睡,就被一阵紧迫的敲门声吵醒了。
一听到敲门声,我就猜想可能是庞国梁不行了,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去开门。
敲门的人是护士,我喉咙发紧的问她:“怎怎么了?”
“罗小姐,虽然你不愿意与庞国梁见面,但你毕竟是他女儿。是这样的,刚才有个女人找到病房来,一见到庞国梁就和他吵架。我们的护士长和值班医生都去了,可是却劝不住,所以想请你过去看看。”
“女人?多大年纪的?”
我以为会是他的结发妻子,但护士却说很年轻,估计最多三十左右。
我眼皮连续跳了几下,该不会是金玲吧?据苏嵘生的调查所知,金玲对庞国梁一直比较关注,她下定决心想找到我这个遗弃的女儿,就是为了阻止我捐肾救他。她该不会已经打听到了他能手术的事,所以找到医院来闹了吧?
想到这儿,我也顾不上其他顾虑了,拖着鞋就往病房跑,跑到门口时总算把鞋穿好了。
病房门口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我站到门口就听到金玲说:“在你临死前,你必须给我把女儿找到,不然你休想死得瞑目!”
金玲是个温柔优雅的女人,可此时却丧失了一切风度,语气和话语都极尽刻薄。而这种场面,是我永远不愿意面对的,但我怕她把庞国梁真的逼出个好歹来,只能深呼吸了几口气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金玲,她带着一顶黑色的礼貌,脸上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居高临下的看着庞国梁。
而庞国梁插着氧气管,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多参数监护仪来看,他的情况真的很糟。
“庞教授,你怎么了?”我推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在庞国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