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冷笑:“邀请函是发给棠棠的,但她最后选择不去。不能直接拿她做文章,找上心比天高的孙静姝也一样。那天哪怕孙静姝不搞事,他们也有办法让她发个狂,弄坏点东西。”
宋桢咬牙道:“宋棠怎么没发现东西被掉包了呢?她修复了这么久,对那个漆器的熟悉程度比任何人都深,按理说看得出来。这一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徐茂闭了闭眼:“自然是被算计了。棠棠那段时间一直说精神差,每天要睡很久,做一会儿活就累。她虽然身体不大好,但虚弱成这样也实在反常。现在想起来,她一日三餐都在邱家吃,就算有时候出个门,晚上总要回来,他们又送上燕窝之内的东西。”
宋桢抽了口凉气,脸色惨白:“这也……这也太狠毒了!”
“捐赠仪式前她又生了病,身体更虚。仪式前她还和齐菲通过话,说头昏脑涨,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听人说话都嗡嗡嗡的。齐菲还特意打电话,让我在棠棠回家之后好好照顾她的身体。”他停了停,道,“这样恍惚,她在捐赠时没发现漆器是赝品,情有可原。”
邱炳昌极少回家,仆人不会随意打扰,看上去宋棠有足够的空间私下复制漆器,给她下药,让她疲倦到可疑的地步,说她没做别的事,别人都不信。再让她在恍惚中亲手把赝品给放到展台上,再增加一个让她难以辩驳的疑点。宋棠被算计得连渣都不剩了。
宋桢气得说不出话,用这么歹毒下流的手段去针对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这个邱家简直脏得匪夷所思。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处心积虑整宋棠这个透明人干什么?和我们两家不对付,冲着我,阿槿,或者你,我还想得通一些。”
徐茂摇摇头,表示他也无法理解。
宋桢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从旁边的桌子拿了纸笔,把疑点一条一条的列出来。忽然笔尖一顿,她抬头看徐茂:“宋棠在漆器上是专家,即使她病得昏头昏脑,赝品如果做得不够细致,她也肯定能察觉出来。把文物复制得惟妙惟肖,短时间不容易做到。没有实物做对比,凭照片恐怕也做不出□□来。修复期间文物一直在宋棠手上,那么,那件复制品很可能在邱炳昌来h市办展览之前就做好了!”她把写满字的纸揉成一团,沉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这就和律师联系,马上和博物馆交涉,鉴定一下复制品的完成时间。”
宋家的律师团乘坐次日的早班飞机抵达f市,宋桢立刻联系了博物馆,但对方给的答案就像一把大锤,重重击打她的胸口,让她险些站不稳。
博物馆方面说,邱炳昌当时极为愤怒,克制不住,当场把那件赝品砸了个粉碎。碎片?已经扫干净了,扔了。
虽然律师说,证据被毁,可以用无法证明复制品是宋棠所制来进行辩护,但这哪儿有拿出鉴定结果那么有效?邱家在f市呼风唤雨,公-检-法说不定都被把持,没有让人不可辩驳的证据,最后的宣判结果,可想而知。
她冷静了好一会儿,请团队里经验最丰富的律师去和警方交涉,申请探视。对方又开始打官腔,说宋棠盗窃涉及金额巨大,又倒卖文物,数罪并罚,足够判无期。重罪罪犯的探视需要上级审批,他们会打报告上去,但要走好些流程,请他们先回宾馆耐心等待,有结果了会联系他们。
宋桢等人只能回宾馆。律师们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她听得发晕,又想起应该给徐茂说一下结果,便去敲徐茂房间的门。
徐茂一夜未眠。
他前段时间为李氏那一团乱麻奔波,又要遥控verdure的运作,身体一直没有充分休息的机会,熬夜之后,状态让人担忧,宋桢便力劝他留在宾馆休息,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