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惊醒,发觉是头发缠住了脖子,她大口的呼气,起来到厨房里找了一杯凉水,大口的灌下去,这才觉得好了些,再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去客厅坐在沙发上,将灯全部打开,盯着桌上的杯子,杯子里面放着一枚戒指。
她忽的发了恨,抄起杯子,连着杯子里的戒指,都掼到墙上,杯子马上就粉碎了,戒指滚了几圈,落在米色的毛绒地毯上,她也没顾忌地上还有碎玻璃渣子,就赤着脚从沙发上下去,又将那枚戒指捡起来,攥到手心里。
一宿无眠,她将自己不在时的报纸,杂志,花边新闻都找出来看了,这些日子,一点点的事情都没有放过。
她看着地上摊开的那一堆资料,将戒指套在手上,看了又看。
忽的扯开嘴,她笑的很鬼魅,其实是凄凉。
现在才明白过来,这辈子,剩下的,没什么真正对她好的人。她早就厌恶了这个城市,可如今,却不得不回来了。
早饭没有吃,她喝了昨晚剩下的牛奶。大约九点的时候,来了个电话。
“你是谁?”
“你忘记我了,不应该啊,昨天我们才刚刚见过呢。”他话语里带着隐隐的笑意。
简安脑海里面忽的浮现出了他狭长的眼角,是那晚上的男人。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中午有没有时间赏脸吃一顿饭,算是弥补我那天的过错。”
简安先是开口拒绝了,自己本来就没受什么伤,哪有什么过错可言,再说自己现在实在也没有什么外出吃饭的心情。
奈何电话那头的人实在的太有手段,一句一句,软中带着强硬,叫她说的没有理由可寻了,只好答应了去。
“要不要我去接你?”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
这点上白放倒是没有再纠缠。
她又睡了一会,到十点出发,她穿的随便,套了件大衣就过去了。
过去的时候,白放已经等在那里,她是按时到的,那么就是他到的早了。
一见面她才恍然想起来,自己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跑出来跟人家吃饭,白放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窘迫,“简小姐,叫我白放就好。”
“你知道我的名字?”
白放轻笑了一下,似是赞美,“京城里哪有人不认识简小姐呢?”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你快说实话罢。”她低头喝了一口茶,笑着回过去。
“不瞒简小姐,你可是在一个酒吧呆过一段时间。”
她点点头,不过那是许久以前的事情,那时算了,都是往事了。
“开那家酒吧就是我的弟弟,白小狩,他可没有少说起你,你在给大家说小话,讲合德和玉环时,大概不会在意听众里面也有一个我。”
简安忽的反应过来,“白小狩,我早先听他提起过,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原来就是你,这个坏东西,那么多次,也没有告诉过我,原来就是你。”
原来是故人,她放松下来,二人话也多起来。
和白小狩整日混在一起,正是她犯病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犯了什么神经,本就不记得了,从白放的嘴里说出来,倒是也有趣。她从未知道,自己对历史人物的见解是那么深刻独到。
“当时简小姐可是字字珠玑,一字千金。”
“那时你还常常带在身边一块红狐狸皮,据说是费了大劲从北大荒那边猎回来的,你可宝贝的紧,不愿意让人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