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多顿时觉得这女人真他妈的心狠。
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较之以前,她身上的妖气更重了,怎么个重法,不只伤别人,更伤自己。
这里有张巨大的废弃的桌子,她跳一下,坐到桌上,外面落霞漫天,尽是艳橘色的霞光。
“他不会来的。”她看着外面竭尽全力展现最后一点妖媚的黄昏,淡淡的说。
许应多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很前后矛盾,她前一刻还配合自己,往身上制造了伤口,可是下一秒有说他不会来。
解释只有一个,她心里希望他来,却又不希望他来。想要他爱着自己,却又但愿他不再爱自己。她要赌一件事情。
赌赢了,即是赌输了。
有阴影的地方,必定有光明,世上正负,阴阳,两极,皆可相互转化,凡事并不绝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更是如此,何况这两人之间的故事,太过于复杂,一辈子也扯不清楚。
“他会来的。”白放从外面出来,手上拿着绳子,走近了。
简安很自然的将两手伸出来,他弯下腰给她绑上,将她两只胳膊翻到身后。她的两手不能再动了。
然后他将她从桌上抱下来,放到一个角落。
他捏起她的下巴,想要吻她。
却被她咬破舌头。
白放知道的,简安瞧不起他。
可还是要依靠他,因着他比一般人卑鄙,比一般人无耻。
白放忽而笑了。他压低声音说,“真想给你一耳光。”
她扭过脸去,并没有搭理他。
白放忽而觉得悲哀。
却也有一种大限将至一样的痛快。
他很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许应多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他终是有一件事情未曾预料到。
简安的电话铃声响了,是白放给她递到耳朵边上的。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简安,不要相信我哥,他是个疯子!”
白小狩的声音很清晰,她听了之后面色一凛,观察白放的脸色,他好像并未听到些什么。
她没有来得及却细究来龙去脉,到底该信谁,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到现在一团糊涂。她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好预感,也许一开始,整件事情就是错的。
可是电话刚断线,顾淮就出现在了门口。他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有晶亮的汗珠。可他就是那种即使狼狈也好看的男人。
他的视线逡巡一周,锁定了在角落里的简安。
她一定是吓坏了的,她虽然爱逞强,可还是一个女人,且是一个胆子小,没追求,还懒惰的女人。可是因着他,让她遭遇这样的事情已经两次了。都是他的错,他生出一股子自恨来,他想,这件事情结束了,无论她愿不愿意,他一定要带她走,走的远远的。
他还没有想好究竟去哪里。可一定要带她一起。
他终于肯承认,此刻,他一刻也离不开她。
一想到她即将离开,或是有生命危险,他只有一种麻木的触觉,那种麻木虽然不同于锥心刺骨的痛苦,可近似于心如死灰,活着没了兴致,这人世间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他们二人错过了太多太多。他找回了她,是福分,更是命运,从此以后,就再也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了。
他走到她身边,只是短短的十几米的距离,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