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宋爷爷一眼,“既然这么值,您二位就继续待着吧,看看到时候批斗的时候能不能再挨上两块烂白菜帮子换换口味。”
臭老头这是料定了他俩能安然无恙出去呢!
“那可不行!”这年头批斗哪能挨上烂白菜帮子,有烂白菜帮子他们自己还不够吃呢,估计也就臭石头。
宋爷爷讨好的拉住宋恩礼衣袖,“红旗啊,快点给爷爷和你爹弄出去,我们俩都快冻坏了,为了托人给你们报信,我把兜都掏空了。”
“军大衣和雷锋帽呢?”宋恩礼记得两人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是穿戴整齐的,咋到这儿就剩一身光秃秃的棉衣棉裤?
说起这事萧铁柱就心疼,像个孩子一样告状,“全让里面的人给没收了,他们非说这是我俩从黑市上搞来的,还说要冻死我俩嘞!”
“您现在知道跟我爷爷裹一块儿的好处了吧?我进去看看到底啥情况,要是他们咬着不放人,那我可就没办法了。”宋恩礼把两人丢在院子里,一进门就让人先劈头盖脸吼了一顿,“啥人啥人!知道这是啥地方不就往里面闯!老实滚出去院里待着,叫到你再进来!”
女办事员了不得的昂着脑袋,手上那沓厚厚的文件砸在办公桌上,“啪”的一下,整个屋里的人都往她这儿瞧。
见她一身军大衣又是雷锋帽,跳出来一个人指着她便喊,“又来一个投机倒把分子!先把她身上的大衣给我扒了!一个两个都不把我们打办室放在眼里,有恃无恐是吧!非要叫你们看看厉害不可!”
宋恩礼被突如其来的阵仗给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着肚子,“我说两位同志,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再发作?合着在你们眼里穿军大衣的都是投机倒把分子?那部队里可不少。”
她有点后悔,这种情况就应该带阿呜来,直接给他一嗓子,也省得跟这群油盐不进的白痴废话。
“你居然还敢抹黑军人!”
“嫂子!”不放心宋恩礼的小孙刚跟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执,淌着冷汗往里冲,刚才没考虑那么多,只想着赶紧把两老弄出去别让这事儿传出去被人抓到萧政委把柄,忘了宋恩礼现在受不得刺激,万一被气着吓着闹出点好歹来,政委非捏死他不可!
小孙穿着军装,打办室的人看到他总算缓和了些脸色,“这位解放军同志,你有啥事?”
宋恩礼瞪了他一眼,小孙张张嘴,被迫改了话口,“我来找我嫂子,我哥说她在打办室上班。”
打办室的人听说他是自己人的亲戚,很客气的询问了他嫂子的名字,小孙胡诌了一个,自然是没有,打办室的人便建议他去另一处距离这儿几公里的打办室询问询问,省城地界大,像这样的打办室共有好几个。
打办室的人似乎今天不打算放过宋恩礼,在小孙跟他们问路的时候,他们当中的其中两人已经走到宋恩礼身后把她摁到凳子上,“老实点!把身上这些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东西全给我脱下来,再把你那些个投机倒把的行为全都给我交代清楚!”
这帮人比她想象中更野蛮,宋恩礼无奈,她现在怀着孩子,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老老实实把军大衣脱下来,不过也没真老实,趁着脱衣服的时候她意识进入空间快速写了一张纸条,瞅准时机抛给小孙。
这种情况完全没有讲道理的必要,反正他们也听不进去,强权镇压才是王道!
小孙攥着纸条出来一看:去省食品公司找严朝宗。
他并不知道萧和平对严朝宗的芥蒂,只是在宋恩礼和萧和平结婚那天听盛利说起过这个名字,就是宋恩礼娘家送嫁妆来的叔叔,所以宋恩礼让他去找严朝宗,他想也没想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