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空间在不用担心胎儿的健康,宋恩礼还是打算回一趟几十年后去做个产检,上一次产检还是她刚回家的时候,那时候还只有小小一团,现在肯定小手小脚都能看清楚了,她打算把胎儿在子宫里的图像带回来,也让他看看他儿子在娘胎里到底是个啥样。
那傻子肯定得乐疯。
“宋干事,门口有一老太太领着个十来岁的男娃来找你,说是你娘和你儿子。”新来的保卫敲了敲办公室门,宋恩礼懒洋洋拿掉盖在脸上的书,苗大姐先乐着开口,“开玩笑呢吧你,小宋的儿子还在她肚子里嘞,哪儿来的十来岁的儿子?她自己才多大。”
“我也是这么说,这不就先进来问问,怕搞错了。”打从那些个没安好心的人接二连三上肉联厂找宋恩礼,厂门口保卫这块就被严格管制起来,进出必须登记,遇到生面孔特别是来找宋恩礼的生面孔必须先问清楚。
宋恩礼却不知想到啥,坐端正身子问保卫,“是不是一阔嘴老太太,穿着件灰棉衣,男娃左眼下有颗痣?”
“嗯呢,那老太太喊他英雄来着,宋干事您认识啊?”
“何止认识,我还跟他家有仇嘞!这男娃就是上次在厂门口找我麻烦的那姑娘的弟弟,他把跟我爱人是同事,见我们家条件好死乞白赖非往上凑,说啥也要喊我做妈,不要脸。”
“这还了得!”苗大姐重重把桌子一拍,“我去帮你撵他走!”
“没用的,他们一家子脸皮厚着呢,今天走了明天还得来。”宋恩礼心下一琢磨,捞过座机直接给师长打了个电话,“是,也不知道他啥意思,让他娘和儿子上我们厂来,还非说我是他媳妇对,不能让萧和平知道,不然他又得炸毛”
十来分钟后,被师长骂了个狗血淋头的高国庆急匆匆赶到肉联厂。
“娘,你俩咋又跑这儿来了,赶紧跟我回家去!你知不知道人都把状告到师长那了!”
“啥!她还敢告状!明明是咱们家英雄的娘却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想不认账咋地!”高国庆他娘一听这话愈发了不得了,作势就要往里冲,“宋红旗你给我出来!我今天非把这臭表子干的好事说给大伙儿评评理,看她那啊”
高国庆他娘突然惊恐的捂着喉咙,她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不管她咋开口,剩下那半句“野男人还能不能要她”全成了沙哑刺而的“啊啊”声。
“娘,你咋了娘!”
“啊”
宋恩礼远远躲在树丛后看着厂门口那惊慌失措的母子俩,好心情的揉了揉腰旁那颗毛茸茸的灰色大脑瓜。
阿呜本事又见长,只看了高国庆他娘一眼人就成了哑巴。
只是宋恩礼当是不在现场,所以没人会把这事联系到她身上,甚至就连何玉珍这样正义的同志听说这事,也一直认定高国庆他娘是胡说八道让风闪了舌头。
要说师长也是个不靠谱的,前脚刚跟宋恩礼说好这事得瞒着萧和平,又怕萧和平从别的地方得知会怪他,自己跑去跟他坦白从宽了,临走时还顺走了他办公桌上的一罐云雾茶。
“小孙,立马去给我弄张草帘子来!”萧和平突然面色阴翳的踹向办公桌,待噼里啪啦一阵响后,又跟没事人一样戴上军帽出门。
他知道媳妇瞒着他是怕他担心,可作为男人,自己的媳妇一次一次被人欺负,实在不能忍!
大嘎斯急速在医院门口停下。
萧和平一脚踹开病房门,在小周的尖叫声中直接把破草帘子甩到病床上,正好把高国庆他娘从头遮到脚。
“平坟运动”后旧的丧葬制度被取消,棺材啥的都不允许使用,一般人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