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贺庭政说,“而且你也不老,你还年轻,我承认我这个方法不如你的直接、不如你的计划好, 但也免去了一定风险, 你就听我一次吧”
他不着痕迹地把江宇典捧上了天, 吹嘘了两句, 江宇典自然是很受用的, 他内心膨胀, 又谦虚地道“好吧,那就听你一次。我的计划是很周密的, 谁知道你突然出来干扰我, 混蛋小子”
贺庭政好脾气地嗯嗯两声,江宇典重新再跟他算账, 劈头盖脸地问“你伤还没好全就跑出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你是不是给我装追踪器了”
江宇典的警觉性很高的, 但他一路上都没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那只能说明自己身上携带了追踪器,至于是谁给他装的追踪器,答案不言而喻。
当然, 装追踪器他都还能忍受,不会因此太过诘难贺庭政,但贺庭政这样身体还没好,脸蛋还苍白着就追着自己跑出来,那是故意惹他生气。
他身上有点冷,舍不得从贺庭政温暖都外套里出来了,就仰头看着他,骂道“你这个年纪生了病还出来吹风是不想要命了吗身体折腾坏了就坏了你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气的”
江宇典刚教训了他两句,就听见那只牧羊犬的吠叫声,贺庭政好脾气地拍拍他的背,低声道“大哥,你消消气,跟我去车上吧,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去疗养院,你可以去见你想见的人了。”
贺庭政始终是态度温和,被自己大声训斥也不委屈的模样,反倒叫江宇典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气撒不出。他凶恶地在贺庭政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算是解气了。
贺庭政把衣服脱给他穿,江宇典不要,凶巴巴地道“你自己穿好吧”
他就是身上冷而已,又不是没冷过,他身体健康,不会因为冷了就生病的。但贺庭政可就不能着凉了,一病,再一着凉,这病也就越来越严重了。
穿过初秋夜深露重的枫林,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车上开了一档的暖气,一上去江宇典就呼出一口气,卷起车上的毛毯裹住自己。别看才十月份,实际上这种森林公路地区的温度本就偏凉,而且昼夜温差很大,晚上温度甚至能低到十度以下。
车窗外的凌晨时分的浅淡月色,雾气和夜色笼罩在四周。
江宇典裹着毯子,脱了鞋坐在后座上,前座原来是有个司机的,他们上车后,司机就下车去抽烟了。
他的脚也是冰冷刺骨的,他抱着腿,脑袋倚靠着后座靠垫,问贺庭政道“你要送个老人进去,老人找好了吗上哪找的”
“找到了,是个专业演员,不会穿帮的。”他说着把江宇典的脚捞出来,用双手握住,可是他脚的温度冰凉得直让贺庭政皱眉,“你出来也不多穿点。”
江宇典没说话,他以为自己能扛得住的。
贺庭政用手搓着江宇典的脚背、脚心,最后把他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你睡一会儿吧。”附近其实有汽车旅馆的,但条件不好,也太折腾了,加上也快要日出了,还不如就在车上睡。
江宇典勉强在车上睡了一觉,他没能睡着,因为他还要照看着贺庭政,而贺庭政也因为要照看他没睡觉,所以起床后,两人的精神都有些不济。
江宇典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地道“几点去,演员呢”
“等下就出发,疗养院的老人中午会在餐厅聚餐,那是最好的时间。”由于大家都去吃午饭了,疗养院的公寓里就不会有太多的人,相对于平时而言会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