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走到了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他的烟斗,徐徐吹出一口透明的气。
江宇典认真瞧了瞧,才发现那是一个空的烟斗,里面没有烟草。
袁国瀚是一个老烟枪,他不喜欢抽香烟,反而喜欢这样柄细长、钵体呈锥形的都柏林烟斗。但他的身体状况显然不允许他继续抽烟了,所以疗养院就给他准备了一个烟斗,让他不时咬在嘴里。他如果闹着要抽烟,护士把这个烟斗给他就行了,他就不会继续闹了。
他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电视,嘴里咬着他的大烟斗,盯着黑漆漆的电视机,一动也不动,神情犹如孩提,却没有那股活泼劲。
江宇典在窗帘背后站了一会儿,旋即慢慢走出去,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对于电视机突然打开,袁国瀚只是微微转了转眼睛,并无反应。
江宇典心想他是真的老了,以前的袁国瀚,会拿他的大烟斗抽人脑袋,现在却被护士骗得团团转,塞给他一柄没有烟草的烟斗,他便开心的露出了带着孩子气的笑容。
他走到袁国瀚面前去,蹲下来,与他对视道“你还认得我吗”
袁国瀚目光动了动,波澜不惊地落到他的脸上,最后不发一言地转到了电视屏幕上去。
江宇典目光锁着他,不疾不徐地道“你当初设计害我,我是来找你索命的。”
他站起来,如同一位死神般,挡住了电视的方向,垂首,咬着牙厉色道“袁国瀚,你不认识我了吗你好好看看,我是江宇。”
袁国瀚仰头看着他,涣散的瞳孔微微颤了颤。他这人最是爱性命,搏命的事做多了,到晚年就愈发爱惜性命,哪怕如此苟活着,也不愿意早早就归西。
当然,他的生命也已经差不多走到头了。由于身体太差了,以至于再活下去也没意思了,他自己也了解这一点,所以此时袁国瀚把这位前来“索命”的男人,认成了来带走他灵魂的人,他咬着大烟斗,委顿地颤声道“不是我”
江宇典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一个答案,他紧紧锁着眉,逼问“不是你是谁”
他把烟斗拿下来,手指也在微微颤抖,他可能患了帕金森,双目昏黄地落在江宇典身上“我收人钱财、,”他说着垂下头来,本就佝偻的身躯愈发萎缩了,声音低不可闻,“有人买`凶`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