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算的话,我的确是与官府有些关系的人。”
“如此便好,那我随后说的这些话,也就可以当做供词了吧?”
男孩儿抬眼,刑如意则是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若你说的都是真话,又与案情有关,自然可以当做供词。”
“我年纪还小,是否与案情有关,也不太知道,但姐姐不同,姐姐不是寻常人,一定能够判断的出,我下面所说的这些话,究竟算不算是供词。”
男孩儿的态度依旧恭敬无比,但听到刑如意的耳朵里,却全然没有了刚刚怜惜他的那番感觉。
果然,人心都是易变的,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往年,义母也会将我接回罗家。虽住在罗府,但大半的时间都是待在这座院子里。义母是罗老夫人身旁最为信任之人,每月的月钱也有不少,她又没有别的花费,所以养着我,也不算是难事。在我待在罗府的日子里,吃穿用度,义母都是叫人从外头采买的。所以,罗府上上下下虽都知道这件事,却也挑不出什么理来。往年的,管家也不会交代我做什么事情。唯独今年有些不同。我前脚才随着义母进府,后脚管家便找了来,说是瞧着我年纪也不小了,想让我留在府中帮着做些事情,顺带着也能学学规矩。义母虽不情愿,但总不好驳了管家的面子。而我,则是求之不得,以为管家是看我往年受苦,所以特意来帮我的。”
男孩儿将话说到这里,忽得话头一转,又说起另外的一件事情来。
“对了,我刚刚只说了这几日总是听见义母鬼魂拍门的声音,却没有告诉如意姐姐与少夫人,其实在义母被害的当夜,我就曾听见过那个声音,以及看见过那摊水渍。”
刑如意的眼睛倏地睁大了,她看着男孩儿,心中竟起了一丝反感。
殷元也有心思,也有城府,但那些心思和城府都是可以拿出来晾晒的,说白了,既不存在害人之心,也不存害人之意他想要吃谁,想要杀死谁,从眼睛里都能看出来,只是嘴上不承认罢了。可眼前的这个孩子,他的城府与心思确让人禁不住生出一身的冷意。还好,他终究年纪轻了一些,也有些压不住,在佯装单纯、害怕、无助之后,现在已经忍不住再秀自个儿的成功了。
刑如意虽有些反感,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顺着男孩儿的意思,表现出莫大的兴趣来。
“你的意思是,当年夜里,你的义母曾到你的门前求助,但你却没有开门!”
“是的!”男孩儿承认了,并且直视着刑如意的眼睛:“我怕她,打从心底里就害怕她!”
“我能理解,虽我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事情,但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接下来呢?你能告诉如意姐姐,接下来都发生了哪些事情吗?”
“我虽心中害怕,也没有开门,但在义母的声音消失之后,我悄悄的爬到窗口,向外看了一眼。然后,我看到有个人将义母抗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了夜幕当中。我当时就意识到,府中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但我不敢出声,我害怕那个人再回来,我害怕自己也会遭遇不测。我抱着双腿,蜷缩在墙角,就像是每次被义母责打时的样子,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待着。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很长一段时间,也许那段时间并不太长,我只觉得自己脑子是空的,除了害怕,竟还夹杂着一些小小的窃喜。最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我起身,冲到门口,然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