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胖矮矮像墩子,一个高高瘦瘦像竹竿,还有一个身材适中的眼镜男。这是标准的欺软怕硬组合配置,而他们也没有辜负外在形象赋予自己的使命,看到纲吉时,拎着清扫工具就过去了。
教室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既然早到,而且班里也没什么人,纲吉不打算浪费时间,拿出课本打算把上节课数学老师嘱咐要预习的部分粗略看看。
或许人都是喜欢从比自己弱小的对象身上寻找优越感和存在感,他们班那位人品一般的数学老师尤其如此,几乎每节课都会喊纲吉回答问题,在他答不出来时再狠狠批评一通。他无所谓别人的看法,无论是否表露在外,但不代表他就喜欢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所以纲吉决定今天噎他一噎,前提是他叫到自己。
最好是叫到自己。
翻开课本的动作略显粗鲁,侧面反映出他内心的不悦。
这时,那三个不良少年走了过来,跟平时一样随手将清洁工具砸过去,盛气凌人地道:“喂,废柴纲,今天的值日就交给你了,记得在上课前十分钟打扫好。”
纲吉眉梢微挑,没有像平常那样纵容,而是迅速抬手接住工具,旋即反手丢回去,言简意赅冷淡无比:“我以为‘自己的事自己做’是幼儿园时每个人就该明白的道理。”
被砸个正着的三人三脸懵逼。
这是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废柴纲吗?不会是有人冒充吧?
以上是他们脑海中第一个飘过的念头,不过在飘过的瞬间就被他们否决了。谁会无聊的冒充一个废柴?更何况他的长相、着装与平时一般无二,顶多是气质出现了些许变化,虽然他们说不出具体变化在哪儿。
面面相觑三秒,被向来看不起的人反抗的羞辱感惹恼了三人。脾气最暴躁的胖墩气势汹汹地伸手要揪纲吉衣领,出手很重,掌心擦过空气时带起了细微的风声,如果落到身上,势必不止是领子被揪住那么简单,说不定胸口都会被拍出青紫淤痕。
纲吉眸光转暗。
现在班里只有他们,稍微还手一下……没关系吧?
脑子里刚刚浮起这一想法,身体便立刻做出了反应。纲吉立起数学书挡下这掌,桌子下的脚弹起狠狠踹上他的膝盖——那里是人体最脆弱的支撑点,被外力击打后,饶是胖墩体型可观,也又痛又麻地曲腿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得骇人。
另外两人看到同伴捂着膝盖痛呼打滚的模样吓得浑身僵硬。
“我现在很忙。”一手撑着下颚,另一手扇了扇数学书,纲吉神情淡漠,目光却依旧温和,“懂我的意思吗?”
两人忙不迭点头,只觉得他周身环绕着无形的狂暴的暴风雨般的气势,与温和的目光形成鲜明而惊悚的对比,越发显得可怕起来,他们简直要被吓破胆了。
赶紧捡起清扫工具扶起同伴,他们慌不择路地冲出教室,落荒而逃。
放下书,纲吉敛起气势,继续预习大业。
教室外,背着棒球棒的少年透过透明窗户看完全过程,歪了歪头,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接下来我们请几位同学上来解答这几道题。”面容严肃古板,连皱纹都透露着不善之气的数学老师凌厉的目光扫过全班,最终落在并排坐的纲吉和山本武身上,手指随之指了过去,“沢田,山本,你们上来解一二题。”
相貌俊朗的少年山本好像并不意外自己会被叫到,摸着后脑勺哈哈笑了两声,胸有成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