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众人并不知道方才顾言之在察觉崔琰嵘投毒的时候就叫来吱吱,在它的爪子里放了包破口的药粉,由一直上蹿下跳四处乱飞的木有枝将之散步出去,毒上加毒。
崔琰嵘于丹药上的造化其实已经不低,但想要在短时间内研究出这种毒上毒的解药,还欠点火候。
崔琰嵘被抓,连带着天门宗几位知道内情的长老也被控制住了,天门宗群龙无首,许多弟子便顺理成章地想起了顾琰峥。
顾真君论修为才学、炼丹造诣都远在崔宗主之上,这一点旁人不知道,天门的老弟子们却是知道的。只是这些年来他们在崔琰嵘的淫威和利诱下被迫保持了沉默,现如今崔琰嵘已倒,大家都希望他能够回来主持大局。
为此,顾言之还特意去见了崔琰嵘一面。
崔琰嵘和天辰仙君都分别扣押在玄阳宗特制的密不透风的水牢当中,身上的毒都没有被解,只是用顾言之的炼制的轻剂量解药吊着,免得时间长了一命呜呼。
顾言之走近了,崔琰嵘疯狗一样爬了过来,隔着精悍的玄铁栅栏,眼神凶恶地看着他。
几乎在他扑过来的那一刻,白清元便下意识地伸手一挡,将顾言之护在了身后。
……即便顾言之现在已经是合体期道君了,但清元仙君这毛病似乎是改不了了。
近距离看去,他似乎比以往还要俊美俏丽,容光焕发。仿佛有他在的地方,光线昏暗恐怖的水牢都变得不同寻常了。
崔琰嵘狰狞道:“你已经是合体期了?这不可能!”
顾言之看了白清元一眼,眼神中带着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你要是天天跟清元仙君双修的话,修为也会精进得这么快的。
白清元不说话,受了他这一眼神的褒奖。站在原地也不离开。
顾言之叹了口气:“名利真的就有那么重要?要你不惜出卖七州,成为永远的罪人?”
崔琰嵘忽然仰天长笑,神色已近癫狂:“不然呢?我天生根骨不好,相貌又不如你,除了追求名与利,难道师兄还觉得我能够飞身成仙吗?”
他生来根骨便不健全,能修至金丹期、延缓寿命和衰老已经不易,除非有大造化,否则很难再进一步。顾言之对他谈不上同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他只是觉得崔琰嵘一生都用在追名逐利上,其实从未快乐过,为他不值。
“你懂什么!”崔琰嵘冲他吼道:“师傅打小就喜欢你,眼里只有你,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我问他问题时他从来都是敷衍了事,只有你!他只愿意教导你一个人!要不然我也不会修炼走上错路,以至于金丹期修为便再无精进!”
顾言之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崔琰嵘继续咆哮:“所有人都喜欢你!你知道那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都不用去争取什么!”
对方突然竭嘶底里的控诉让顾言之觉得莫名其妙,就算真如崔琰嵘所说,是当年长河子偏心才导致他练功出了岔子,但那与顾琰峥可没有半点关系,崔琰嵘之所以不憎恶偏心的师傅却来妒恨于他,还不是因为原主自认是他师兄,从小到大都呵护、包容着他。
即便他一次次言语相撞冒犯于他,顾琰峥也总会原谅他这个师弟的。
白话讲,就是给他惯的。
可顾言之偏偏不惯着。
他摆出诧异、难过和失望的神情,道:“我们同为孤儿,你小时候摔断了腿,师傅本不欲带你回山,是我开口求的师傅,他才会将你带回天门宗收你为徒,取了一峥一嵘两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