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速战速决,毕竟上个世界耽误了太长时间。
在此之前他还要确定几样事情。
顾言之率先摸了摸自己的脸,本来就不是什么印象深刻的世界,他干脆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儿了。
但按照秦翰那对谢云融一见钟情的好色风格,原主八成是生得没什么特色,要不然也不会一再被秦翰无视。
可惜这个世界不像他上一个世界,还能从乾坤袋里摸出铜镜来一看究竟,现在这副身体穿着入殓的白色华服,唯一的家当就是手中的这把玄铁剑了。
顾言之叹口气,远处的几个人正将带来的瓜果摆在碑前,摆放的倒挺好看的,可惜神色倦怠,都带着明晃晃的不耐烦,祭拜的一点儿都不走心。
要不怎么说这秦大盟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你自己有心,要扫墓要祭拜,怎么折腾都行,干嘛还要你的男宠们每年都过来走过场?不仅让我死后也得不到安宁,还平白无故拉了一波仇恨,招人烦。
不过按照顾言之所掌握的信息,秦翰只对谢云融情有独钟,只考虑谢云融一人的开心与否,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便也可能是自己为了谢云融而死,秦翰心中有愧,但也仅仅是愧疚而已,每年让府上之人三三两两地来看看他,叫他在地下不至于很寂寞,这欠他的也算是还了。
所以朱砂痣一说,还有待考察。
他正这么想着,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冷哼传来,是其中一位公子接了前面婢女的话:“谢公子过来祭拜是因为他欠了樊流苏一条命!他心里有愧,我们可没有。”
“再说了,凭什么他要来祭拜,我们就得跟着?”
这位公子鹅蛋脸,有着一双大大的圆眼睛,看起来十分俏皮灵动,大概年纪也不大,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说起话来完全没有顾忌,也丝毫不掩饰对男主谢云融的嫌恶。
他过了这么久还提这件事,很明显是介怀谢云融在秦翰的心目中地位不一样,就连府里的一个丫鬟都知道。
那后面的丫鬟自知自己失了言惹了主子不满,这时候哪里还敢出声。
倒是他旁边另一位眉眼细长、目光冷淡的公子扫了他一眼,目含警告,似是要他注意自己的言行,却并未发生制止。
……也许秦翰让所有人都来祭拜他,是想让谢云融心里好受一点儿,顾言之想到,按照攻对受的疼宠程度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麻烦了,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而与上个世界一样,这期间的时间线一刻不停地向后推移,也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年,如果两位男主仍旧过着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日子,那么自己该如何插/进去?
如论如何,还是得先回到聚义庄。
现在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春风料峭,屏息蹲在灌木丛中的顾言之险些被冻得打了个喷嚏。
嗯,这入殓的衣裳有点薄。
他一面观察着不远处的形势,一面琢磨着怎么混进聚义庄内,呼吸下意识地一滞——他能感觉到有一个强大而危险的气息正在向这边靠近。
果然几息过后,秦翰提着一个食盒的身影出现在了土路上。
作为这个世界的男主,秦翰的外表俊朗不凡,身板精悍壮硕,自带男主光环,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他的内力极深,看似是在平稳的走路,但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人已经由道路尽头走到石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