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裕丰就这么在后花园的假山上坐了一夜,而在他不知道的客房,十二也睁着眼过了一夜。此情此景,多么像当初客栈里发生的那样,对方的心里所思所想,还是那个人。
第二日,十二理所当然地发起了低烧,他自己倒是跟没事人一样,薛裕丰却心疼得紧。
“影大哥的身子真弱,若裕有强身健体的蛊虫。”
腾其若裕说着便当真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盒子,吓得江衡之赶紧制止了他。
“这小影卫的身子是你薛大哥搞坏的,没必要你来替他们操心。”
薛裕丰无奈地偏头想请人离开,好让十二再休息一会儿,可一回头就瞧见江衡之和腾其若裕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差没冒出电花了。
“主子,腾其少爷这是……”
面对十二略带疑惑的询问,薛裕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刮了刮十二的鼻子,然后不着痕迹地缩回了自己的手,笑言:“不必紧张,他们不过是闹别扭罢了。我去看看药煎的怎么样了。”
“……”
目送身影离开,十二触碰着自己的鼻子,陷入了沉默。十二已经跟在薛裕丰身边这么久,又怎么会没有察觉薛裕丰的躲闪。他的眼神有些落寞,想要侧身换个姿势,却牵扯到了近几日使用过度的地方。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又苍白了几分,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十二将手伸进被子里,按着自己酸痛不止的腰身轻轻揉捏着。
一个时辰之后,薛裕丰端着刚煎好的药来到了客房,见十二侧向床内躺着,被子下一只手揉着腰的部位。带着心中的愧疚和心疼,薛裕丰坐到床边,将手伸进被窝,用暗含内力的手掌为十二揉腰。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十二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薛裕丰的按摩。终于决定腰部没那么酸胀了,十二勉强起身想要谢过主子。可是,薛裕丰立刻将药汤端到了他的面前。
汤药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变得温热,可以直接服用。十二顿了顿,从主子手中接过汤药一口闷下。直到薛裕丰离开,十二都没有开口说话。
回到灶房的薛裕丰撑着灶台,叹了口气。闻着药香敛神将自己体内的燥热压下,怎么说也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不过是帮助十二揉了揉腰,就兴奋成这个样子。好在十二一口气喝完了药,不然,再多呆一会儿,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
就在他陷入自我检讨的时候,叶筠正巧路过灶房,见到一脸欲求不满的薛堡主,叶筠嗤笑道:“薛堡主果然精力胜于常人啊,像小影卫这样的体质都被你折腾地起不了床,看来是我之前那份补药效力太好了。”
“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去调配去疤痕的药膏?”薛裕丰没好气地说道,他现在心里烦躁着呢。
“那个啊,不急,现在材料不足,回到薛家堡再做也不迟。我发现衡之这里关于苗疆蛊毒的书籍还挺多的,所以想找找看有没有关于樊齐所中蛊毒的资料。这样,你们也许就不需要去苗疆了。”
“既然碎玉上的图腾出自苗疆,很有可能我父母的逝世也与苗疆有关。就算不是为了樊齐的死因,这苗疆此行还是非去不可。”
“也是。”叶筠拍了拍脑袋,“嘿,被你一打岔,差点忘了。我是来找你的,衡之说三日后便是苏州一年一度的百花节,正好十二现在的身子不宜启程,还不如等到百花节之后再走不迟。这不是,差使我跑来询问你的意见嘛。”
百花节……吗?
去看看也好,之前在马车上,十二似乎对苏州景致有些兴趣。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