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体纤细得近乎孱弱,351,或称木知白,不光是走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他翻着记忆,呆毛一抖——如果是系统形态,那现在恐怕是一团小毛球在炸毛。
木知白哭丧着脸:就算是脱离了神,他果然还是逃脱不了幸运值E的统命。
明天就是第一轮比赛,此时他正在A国的首都,浪漫的音乐之都。在这之前,王家夫妇——王达和陈穗——早已经带着亲生儿子鸠占鹊巢,正大光明地使唤他。
如今,他手头的钱几乎被挥霍一空,其他的基本在他们名下。
就在一个月前,赌场的人上门来催债,一排黑衣大汉将他们围堵在大厅里,为首一位瘦得像被风给风干了似的男人看似谦和有礼,但是一举一动都充满威胁,甚至若有所思地说一个月内还不起钱就用原主来抵债。
王家夫妇和王念恩看着他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现在回想起来,竟像是真在考虑这回事。
那男人喝了杯茶水,似有若无的视线扫过他,改了口,将一个月延期至三个月。
连一个外人不过是简短的照面就看出了他的处境,他却天真地将贪得无厌的饿狼当成了家人。
那群人离开之后,王家夫妻跪下来,求他帮帮他们,王念恩冷眼旁观,被母亲一把拉着也跟着跪了,只是低着头眼神阴鸷。
原主为难地提起他的钱都在他们那里了,他已经没有什么积蓄。
夫妻俩再三追问恳求,也得不到想要的答复,便猜想他是真的没钱,于是打起这房子的主意,提议将别墅卖了。他们名下还有不少钱,但不榨干原主的剩余价值,他们不会罢手。
原主第一次冷下脸,说绝不可能,继而转身兀自上楼,身后传来王念恩一声嗤笑。
隔日,原主迟疑地向他们提起国际钢琴大赛,今年第一名将获得高达三十万美金的赏金。
30万美金,在全世界各类音乐比赛里还从未有过这么高的奖金。
虽然对比欠下的三百万,还是差了一些,但是足以解下燃眉之急。
王家人果然心动,先说知道房子对他而言意义重大,他们也不想卖,再道他们更不舍得让畜生糟蹋他,既然能参加比赛,那还是去试试。
前天,他们提前到达A国,但是原主以前养得金贵,北半球高纬度的近冬寒风强劲,下了飞机吹上一阵,他果然病倒了。
原主心神不宁地去敲他们的门,结果他们一家人出门去玩,根本没空搭理他。原主疾病缠身,托酒店店员买了药,吃完了蜷缩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想着养父母在世时,何曾让他受过一分委屈?他们不会让他还债,也不会将他一个人丢在酒店里任他自生自灭。
到昨天,陈穗知道他生病,紧张地督促他吃药,原主以为得了关心,一面高兴,一面羞愧,哪里知道他们是害怕他病歪歪的发挥不好。
这家酒店是组委会安排给选手的,这两天,许多选手或者互相打探,或者结为好友,没有一个像原主这样窝在屋子里不出门的。
原主由于常年不和外界联系,社交技能匮乏,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以前养父母在世,一切都有他们打点,现在王家人不上心,他也不会主动和人交好。
木知白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对着镜子收拾了一通,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原主当时虽是夺冠的热门人选,可在媒体的报导中却不大正面。
当初养父母过世,南方某报社的一位头牌记者因为跟踪他被他赶出去,因而怀恨在心,回去之后就撰了一通博人眼球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