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难免有吵架,拌嘴,冷嘲热讽之举,可像什么落水啊,陷害啊之类危及性命的意外,到还真没发生过。
据凤安兮说,是因为此届参加选秀的,除却当朝太傅之女林孝钰,太师之万巧兰,以及福和长公主的外孙女翰林院院正之女钟之真外,其余的,竟都是些小虾米!
就连凤安兮这被赶出洛阳的落魄候府嫡长女,论家世都能在这届秀女里排行前十,由此就可见,这届秀女的质量有多差了。
大哥别笑话二哥,除了上头那三位,余下的基本都是垃圾,没有在宫里肆意妄为还不被追究的本钱儿,自然就得老实猫儿着。
西偏殿里,跟凤家三姐妹之间的朝夕相处,也没有凤宁兮想象的那么难,凤安兮不用说,从来都是温柔大姐姐,万般没得挑,凤观兮不笑不说话,除了偶尔提起令源的时候眼睛发亮之外,平时都沉默的厉害,凤景兮到是想闹,对她态度也不好,但这里是皇宫,同屋三个嫡出姐姐,外头无数竞争敌人,她庶出的身份天然不占优势,每每都被人围攻刻薄……
在旁的秀女处吃了几次亏,又因为个头儿问题被围观嘲讽,凤景兮多少学乖了些,知道要抱团了。
当然,她对凤宁兮依然没有任何好印象,日常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个屋里住着好像陌生人一样,但这对凤宁兮来说,就已经很好啦!!
像谁愿意跟她接触似的,能平平安安度过一个月,不用睡觉的时候都怕被人掐死,这就行啦。
花园锦簇的选秀,无数美人儿们勾心斗角,明嘲暗讽,笑里藏刀,偶尔在弄出个姐妹情深,被背后捅肾之类,圈儿了两百多女人的储秀宫,那是相当热闹。
这一片友好繁华的气氛里,凤宁兮非常淡然的做了家里蹲。
自进宫后,她基本都没怎么出过西侧殿!!
哪怕在这小小的,连八十坪都不到的屋儿里,她只有用四个屏风隔出来的一丁点儿场地,还见天儿的不见阳光,大正午的都显得蒙蒙黑,可她依然无怨无悔的驻扎在这里,等闲不愿意出去。
出去干嘛?跟一大堆半大不小的女孩儿皮笑肉不笑的你来我往?偶尔在下个绊子挖个坑,贬低别人抬高自我?
算了吧!她可没那爱好!!
她可是有下家的人呐,实在没必要在这等时候争着出什么风头。
老老实实的,凤宁兮在西偏殿当起了宅女,并且业务熟练的没几天功夫,就让储秀宫两百余秀女忘记了有她这个人,幸福当起了小透明。
东宫排间。
玉昭昭把手中的纸凑到烛台旁,蜡烛的火花突的腾起,一张雪白的卷花纸儿迅速变黑,燃成灰烬。
“小德子!”歪在塌前,若有所思的看着,直到黑灰扑了满柜,他才懒洋洋的喊了一声,“进来收拾!”
“哎!来啦!”外间,有个十五,六岁,长的面白秀俊,瞧着就灵俐的小太监掀帘子跑进来,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就拿起软布,三下五除二,很快将飞扑了一地的黑灰收拾妥当。
“干爹,您老还有什么吩咐?”仰起一张团团的笑脸儿,玉德儿讨巧的问。
“小兔崽子,谁是你干爹!”玉昭昭就笑了,睫毛轻颤,眼波婉转,他指着玉德儿嗔骂一句,却没显出生气的模样,玉德儿也不怕,反而得寸进尺,“爹,儿子我姓儿都改了,您可不能不认我啊!”那一脸赖皮的哈巴样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气势,惹得守在外头的侍卫狠狠啐了好几口。
“呸,不要脸的玩意儿,没卵子的死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