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大门哐的一声打开,郎亚迈着大步,像踩着风火轮般的闯进来,嘴里嚷嚷着,“可汗,咱们赶紧准备吧,您都要娶大明公主了,若族里长老知道,肯定会高兴的……”
“郎亚闭嘴!”阿骨里厉声喝着,猛然转头,目光中俱是担忧。垂头瞧着凤安兮,他低声唤她,“安兮,你,你……”
“我没事!”凤安兮满面泪痕,整个好似被雷劈了似的,有些呆怔怔的。她抬头,看着阿骨里英俊的脸庞,如鹰般眼眸中那股实真价实的关切,突然勾起嘴唇,“呵,呵呵呵……”
是啊,她相信阿骨里是真的有些喜爱她的,他的担忧是真的,他的关切是真的,但是……他眸底,掩都不掩的那抹喜意,也是真的。
他喜欢她,却从来没想过娶她。他不爱永安公主,如果却要和亲做驸马了!
多有意思!
靠山山倒,靠水水涸。连父亲都是那般,她怎么还这么天真,竟然指望起旁人来了。
“古公子,真是对不住了,今日……是我的错,着实失礼,希望你莫要怪罪。”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用指甲掐着掌心,几乎滴出血来!凤安兮用疼痛勉强找回理智,双手齐腰,她微微福了一礼,“我是有些失心疯了,方才说的那些话,希望您别放在心上,就当没听见过……”
“如此,小女子先告辞了!”她拼命挺直腰背,摇摇晃晃的转身想要离开。
“安兮……”阿骨里心中大疼,伸手就想拦她。
“可汗,您不换身衣裳吗?一会儿明朝太子就要带着圣旨来了。”郎亚若有意若无似的挡在阿骨里身前。
凤安兮脚步顿了顿,喉间逸出一丝绝望的轻笑,大踏步离开。
院内,一场风波逝去,霎时恢复了平静。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绝望离开,阿骨里目中仿佛凝聚风暴一般,沉默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郎亚,你方才……一刚在面外?”
如果不是,又怎么会那般巧的闯进来,还说那样一番话!!
他和永安公主之事……明朝太子昨日就已经传来了消息,早就知道了,今朝……郎亚又何必在来报什么信儿?
“可汗,咱们金族万事待兴,您雄图伟略,万不可为了女色误事啊!”郎亚一脸倔强,他确实是故意的,却并不认自己有错,“您喜欢凤大姑娘,待您日后……她自然入您囊中,何必赶在这时候……”
他急急劝着,“永安公主是大明帝后的嫡女,是真正的金凤凰,她的身份最配您,又能给您带来太子这助力,她的嫁妆众多……大明太子还说会给她带两百个工匠,千本书籍,可汗,咱们金族太需要这些……
“下去!”阿骨里闭上眼,冷斥着。
“可是,可汗……”郎亚哀求的喊。
“滚!”阿骨里怒吼着,挥袖把石桌上的茶具推倒,咣当一声巨响,碎瓷片四下迸溅,打到郎亚的腿上。
“这,这,可汗息怒,属下万死!”郎亚忍着惊惧和疼痛,跪地求饶。
“滚出去!”阿骨里大喝。
郎亚颤颤兢兢,抬头看了阿骨里一眼,见他半闭着眼睛,脸色赤红,仿佛在强压怒意。深知自家可汗的勇武,力敌狼虎的力道……郎亚知晓,可汗未有伤他之意,要不然,刚才那下若砸在他身上……
想起可汗的千斤之力,被砸中那筋断骨折的下场,郎亚忍不住心中发寒,膝行着往后退,他跪着退到门边,一身冷汗的滚下去了。
院里,阿骨里独自站着,仰面望着天空,好半晌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