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黄云飞队二龙山上上下下满是仇恨,看谁都不顺眼,想谁都像是自己的仇人。之所以隐忍不发是因为自己实在是人单势孤,那些酒肉朋友关键时候一个也指望不上,所以要想报仇还得另辟蹊径才行。
陵城大街小巷对于黄云飞而言再熟悉不过,路过锦绣楼的时候瞄了一眼里面,楼子里人声鼎沸香艳怡人,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宋远航说在锦绣楼给他准备了一间房间供他享用,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更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
黄云飞没有轻易进锦绣楼,而是在楼前转悠一圈向老相好的住所而去。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宋远航有那么好心让老子到城里来享福?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估计是想把老子撵出二龙山,他好名正言顺地当寨主。
所以说无论宋远航如何推心置腹地与黄云飞恳谈都是无济于事的,对于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而言,好与坏的评判标准永远是泾渭分明,而黄云飞恰恰是一个心胸狭窄而又生性多疑之辈。
宋远航让他入住锦绣楼的目的是探听陵城警察队的动向,而黄云飞一脚踏入城内便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头扎进了老相好的温香软玉之中了。
黄昏将至,秋风习习。
城外暂编团一营营部内,耿精忠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不停地摩挲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翡翠扳指,瘦狗脸满面愁容。姐夫说今晚要有更大的行动,要他做好准备,但事关重大,万一被冯大炮知道了可不得了!
耿精忠虽是头脑简单之辈,但私自调兵是何等重罪他比谁都明白。前次秘密调兵燕子谷打伏击做得天衣无缝,手下的兄弟们也都论功行赏了,但纸里包不住火,外面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说什么他跟着当局长的姐夫发了大财云云。
正当此时,电话铃声催命一般响起来,吓得耿精忠一哆嗦,慌忙抓起电话,心里扑通扑通直发毛:“谁啊?”
“队伍准备齐整没有呢?”
电话里响起姐夫黄简人的声音,耿精忠不禁放松了一下心绪,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吓死我了,老子以为是冯大炮打来的呢!姐夫,这事儿你有几成把握?”
黄简人不耐烦地道:“没有把握你小子就不去了?只要姓宋的活一天咱们就得提心吊胆一天,一日不除就是一块心病!”
“我的意思是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待风声过去后再动手也不迟!”
“你怕了?几个小毛贼还把你吓傻了不成!”
耿精忠松开了风纪扣,敞开脖领子低声道:“老子什么时候怕过事?这不是团里在整训吗,冯大炮昨天下午来军火库检查安全情况,我跑前跑后忙了一天,让我时刻做好战斗准备呢!”
“战斗准备?跟谁打仗?是二龙山的土匪还是日本人?”黄简人不屑地冷笑道:“徐州距离陵城十万八千里,南京城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了陵城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的跟谁打仗去!”
“不是……”
“这次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解决掉二龙山,宋老狗重伤在身,山寨人心浮动,缺医少药没有武器,你说说看现在不动手还等他们养肥了再动手?”黄简人不满地骂道:“到时候你小子的脑袋在不在还说不定呢!”
耿精忠吓得脖子一缩,冷汗立即流下来,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起来:“姐夫,你要是这么说老子干!”
耿精忠放下电话思索片刻: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上次冯大炮没有发现我调兵,这次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