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史这些话也是谢景安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的,因此他才会咬着牙也要把报社建立起来,他倒是有心想让报社负责人,那个嘴皮子伶俐的老者也跟着去,只是幽州虽不算远,但这么一个官商勾结,又官官相护的案子没几个月功夫查不完。
再者他既已下令要让那个老丈在年节前就要将第一份报纸发行出来,他作为藩王不能朝令夕改,所以他思前想后,到底还是把这个念头打消,只再三叮嘱让魏长史小心行事,又把要一起跟着去的宿卫喊来让他们好生照应魏长史的安全,才半担忧半期待的让魏长史退了下去。
忙碌了一日,哪怕谢景安大多时间只是待在小书房写写画画,却也累的不轻,原本打算是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再起来处理各项事宜,没想到他才要洗漱,就有下人进来通禀道:“启禀殿下,林将军在门外求见。”
下午才指了巡城卫郎将的差事给林言,这么快府里的下人就改了口,这消息传播的可真够快的,谢景安看了那下人一眼,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将王府的下人扈从宿卫梳理一遍,再建个情报组织出来,面上却不动声色,吩咐道:“将林将军请去小书房等着,本王一会儿就过去。”
那下人闻言退出去传话,谢景安也不用人伺候,自己穿了才脱下来的氅衣,系上绳结就去了书房。
大约也知道自己求见的不是时候,林言看到谢景安脸颊微红,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行礼时腰躬的比平常更低了些,待谢景安说了声免礼,就直起身子,刻意加快了语速略微急促的道:“启禀殿下,末将这么晚求见殿下,是想向殿下求个招降的谕令。”
“招降?”谢景安颇有些意外,在椅子上坐下后问他:“林将军是打算招降谁?是方忠和他几个友朋?还是你回莫州的路上曾遇到的几波匪寇?”
林言摇摇头,道:“方忠和他几个兄弟有殿下为他们做主,待案件查清,自会还他们清白,何须末将招降?至于末将回莫州的路上碰到的那些贼匪,末将都擒下来在周边的村落核实过,俱都是草菅人命无恶不作的混账,末将和殿下府内的宿卫直接将他们打杀了,更不可能会招降。”
林言说到这儿,谢景安有些明白过来,试探的道:“那林将军的意思是,招降那些身有冤屈,迫不得已落草为寇,但又没做什么恶事的贼匪?”
林言没想到自己只说了几句谢景安就一下猜到了他的意思,顿时有些惊喜,细长的眼睛一亮,嘴角也上扬了些,点头道:“殿下说的正是末将的打算,末将方才问过方忠,似他这种情形在幽州不是少数,就他所知就有几十曾在军中供职的好汉被逼的没有活路上了山,而那些好汉虽是成了贼匪,但不欺良善,即便抢过路的商队也只是抢一些口粮,并不会伤人,殿下何不将他们招降揽至麾下,就算不能委以重任,也好过继续让他们落草为寇。”
林言是真心觉得那些汉子可惜,因此一番话说的真情实意,哪怕谢景安心有疑虑,也忍不住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思考了片刻利弊,到底还是被林言说服,缓声道:“你说的不错,若真是有这等身怀本事却被逼落草为寇的好汉让他们继续做贼匪实在可惜,那这样罢,本王给你这个谕令,待你这两日去巡城卫上了差便布告十三州,若真是有冤屈难诉的便交给魏长史让他彻查清楚,若是确有罪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