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在大使馆里住了很多年,后来贺老爷子挤进党和国家领导人队伍,居家迁往首都生活,但是贺丞没走,死活都要留在银江,他爹用马鞭抽他他都不走,他爷没办法,给他留下一个保姆,留下一个肖树,留下一栋空房子,走了。
前两年贺老爷子功德圆满隐居二线,又回到了和平大道A栋零一号“大使馆”,贺家在政治上的建树不止一个贺俊海,一个贺瀛,分别是贺丞的父亲和兄弟,贺丞的父亲贺俊海早年参军,如今是海军总司令,贺丞的大哥贺瀛青出于蓝,外交官大学毕业后混迹仕途到现在,已经成为国家外交部秘书长,而贺丞对政治不怎么感兴趣,他从商,在父辈的扶持下创立天鹅城酒店集团有限股份公司,早已上市 ,如今是享誉国际的连锁酒店集团,旗下收购了国内外几百家酒店,生意发展的也是红红火火,老贺家政界商界双莲并蒂,成为银江市不小的传奇。
和平大道隔壁的别墅区里住着银江市将近一半的有钱人。
一位穿着棉麻素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走在清晨的林荫道上,早上的风沾染了未干露水的湿气而有些凉气,女人外穿了一件薄薄开衫,提着买来的早餐和早起去买菜的邻居打招呼。
“这么早啊阿姨”
“你也早”
女人和花甲老人擦肩而过,打开花艺大门穿过修剪平整的院子走进别墅。
一位穿着校服的十八岁的少年和开门进来的女人打了个照面。
少年教之同龄人有些瘦弱,肤色也很白,嘴唇上淡的几乎看不到颜色,站在二楼楼梯口扶着楼梯扶手对女人说:“慧姐,我房间里的相框你动了吗?”
女人提着早餐站在一楼客厅,仰着头看了他片刻,才笑说:“太旧了,回头我买一个新的换上”
说完提着袋子走向厨房:“家里没牛奶了,今天早上喝豆浆可以吗”
少年道声可以,坐在餐厅等待吃饭。
女人把做好的早餐端到他面前,防着两只煎蛋的盘子上摆着刀叉,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少年把盘子转了一圈儿,把本应拿在右手的叉子拿在左手,有所感知搬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年轻保姆:“怎么了?”
保姆摇摇头把一杯豆浆摆在他左手边,笑说:“小旭,这次期中家长会,你希望先生去,还是太太去”
少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切煎蛋,音量低弱而腼腆道:“随便了,看他们谁有时间,如果他们都很忙,你去也可以”
保姆点点头,把他的书包收拾好递到他手里,交代一声:“路上小心”
少年背上书包,从停着两辆跑车的车库里推出自己的赛车,拐出家门往学校去了。
高三十一班,他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热火朝天的讨论声。
“程勋,程勋死了,以前八班的程勋”
少年脚步一顿,提着书包带的手猛然松了力道,书包险些从他手中掉下去,愣愣的站在门口,眼睛里空洞洞,直到被同班的男生拍了一下肩膀才回神。
“站在这儿干嘛,进去啊”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