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呢?后悔当年的选择了吗?”
楚行云仰起头长叹一口气:“后悔,特别后悔,我后悔怎么没自己留下,他当时那么小,我把他丢下,他肯定记恨上我了,要不现在也不会......我把他当弟弟,很亲的弟弟,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用自己替换他”
傅亦看着他低迷的面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道:“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还是想想他为什么又跟你过不去了,你这位弟弟,只有你的话才会听,好好跟他谈谈吧”
楚行云摆摆手,唉声叹气道:“你不知道,这小子存心憋着一口气想整死我,恐怕这回是......”
“楚队”
会议室门忽然被推开,杨开泰面有急色的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傅亦,把他略了过去,对着楚行云说:“程勋的父母要领尸体”
程先生和程太太一身黑白色,和几个亲友的陪同下堵在尸检室的门口和几位警员僵持不下,程先生有些失态的和两个壮年男人一起向警员发难,吵嚷声跑的满走廊都是,程太太挺着孕肚在女眷的陪同下默默恸哭。
楚行云一看那边的情形,就此住了脚步远远站在外围没有靠近,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观望着那边的动静,傅亦和杨开泰马不停蹄的赶到人群中间开始调和矛盾。
程家人的来意很简单,认领程勋的尸体,然后将他入土为难,身为父母,他们难忍失去儿子后还要让他躺在解剖台上供人开膛破肚的研究,貌似他们已经确认了儿子的死亡是自杀,且程家人都是文化素质较高的,用高调门讲起道理来确实让人无法招架,让善于做和事佬唱白脸的傅亦也不知该从何辩驳,目前程勋被谋杀只是楚行云的推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案件凝成冰点,难以进行,这时候死者家属又来撤案,扬言不需要警察介入,事态更加难以推进。
在傅亦满头大汗的安抚程先生极其亲友的情绪时,楚行云一直盯着程太太看,看她的肚子,他注意到程太太格外珍视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一直用手护着肚
苏婉为了避免战火,离开自己的办公地点溜到了楚行云身边儿,见他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程太太,便叹了口气道:“女人啊,失子之痛,真够要命的”
她一张娃娃脸,偏偏蹙着眉压着唇角装老成,着实有些招笑,楚行云瞄她一眼,露出一点笑,忽然问:“她几个月了?”
苏婉勾头认真一看,摸着下巴想了想:“五六个月了吧,肚子已经很大了”
这时候傅亦被死者家属群攻的招架不住了,看向人群外围的楚行云,用眼神征询他的决定,楚行云稍稍点了点头,傅亦长舒一口气,对杨开泰说:“搬吧”
苏婉远远看着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傅亦,感慨道:“傅队真不像警察,他比我们系教授还儒雅斯文,真像是教书先生”
楚行云斜她一眼,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回神儿了小学妹,人家已经结婚了,女儿都三岁了,你来晚了”
苏婉不是剽悍的乔师师,人家是柔情蜜意的苏州女孩儿,被他开了句玩笑,当下就很不好意思,瞪着眼辩解道:“我只是感叹一下好男人都名花有主了好不好,才没有想别的呢”
楚行云笑了,指着自己的脸,皮厚如墙道:“看这儿,这儿还有一个好男人呢,你怎么不肖想肖想我啊小学妹”
小学妹很顺利的被他逗的脸红了,把手一甩,扭头走了。
楚行云冲她的背影喊:“记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