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香肠和几个红薯,他咬了一口腊肉,发现不仅冻得梆硬,还脏。
幼年澜虎呸了几声,把吃进嘴的灰和渣屑吐掉,然后伸爪进篮子掀开那层油纸,发现下面是块红灿灿的布。
布?
流霜好奇地把布拖出竹篮,胡乱一揉驮到背上,下地去找江丛云。
这间屋舍近河,江丛云在岸边就着河水刷锅,洗刷干净了直接端起一锅水往回赶,看见头上顶了团红的幼年澜虎时面色未改,平静道:“这是租借给我们屋舍那户人家的小女儿送你的。”
“喵?”流霜脚步一顿。
送给他干嘛?
“约莫是……新年新衣裳,图个吉利。”江丛云挑眉。
咦?
竟然是衣裳!
流霜睁大眼,露出几分惊奇神色,旋即调头往屋里跑,带着自己的新衣裳上桌,将之铺展开来。
不过说是衣裳,可委实简陋了些,完全就是一片上窄下宽的布,窄的那头还穿了根绳,绳子端头系着俩铃铛。
“这是一件披风。”江丛云瞥了流霜一眼,将锅放进灶台的同时开口解释。
“要穿上吗?”片刻后他又补充问道。
流霜点着头,在披风旁乖巧坐好,等江丛云为他穿好了,赶忙跑到河边去照自己的影子。
这披风红得耀眼,幼年澜虎步子极快,似是一团火。
他去也匆匆,回来时便放慢步伐,在林子里悠然晃荡,想着能不能捕条兔子。
几个妇女挽着手与他擦身而过,谈话声刻意压低,但仍是被幼年澜虎听了个清清楚楚。
“老张也太不厚道了,竟把那间闹鬼的屋子租给那小伙子。”
“他向来这样,眼睛钻到钱眼子里去了!看那小伙子没有碎银铜板,就让人家替他劈足了半个月的柴!就那破屋子,村里谁人不嫌弃,租一夜能值几个钱啊?”
“哎,要是我家有空屋子,肯定借给那俊小伙住了,大过年的还出门在外,能帮一把是一把。”
流霜微微张嘴,一溜小跑跟上这几个妇女,想将那屋子的情况听得更清楚,可她们的话题越扯越远,竟说到了村里哪家姑娘比较配得上江丛云。
幼年澜虎默然无语,折回去找江丛云。
风吹得他背上披风猎猎作响,流霜灵光一闪,明白过来为何那家小女儿要送他红披风。
这红色,可不就是辟邪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