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越久,她也就越发不满意这个未婚夫。诚然,他在并州算是小富之家,可伯娘那里却已经应了她要去京城,尤其是这郑瑞,头脑还异常的简单。
“孝心?什么孝心?”郑瑞果然问了一句。
盛烟撇着眉头,都说灯下美人,越发的美,郑瑞看她神情为难,也有些心疼,道,“若是你们盛家一族的私事,不说也罢。”
“不,郑郎”,盛烟道,“咱们两订了婚约,我已拿你当作是自己未来的相公,自然无所不能相告。只是这事情说起来却实在是……”盛烟做出一副无法启齿的样子,片刻后才道,“明珠的母亲刘姨娘,原是花船上的人。”
郑瑞讶然,她继续道,“伯父那里封了消息,这些年也没旁人知道她这不光彩的出身。可就前几日,她似乎又与之前的相好纠缠上了,便引发出了一大堆事情,之前箩儿要说的就是这件,被明珠一番威胁,你自也是瞧见了。”
“一丘之貉。”郑瑞冷冷皱着眉头,心中只觉得盛明珠再美也不过一张恶毒的美人皮。
“如今家中长辈,包括我伯娘都再担心”,盛烟忧心忡忡的,“刘姨娘花柳出身,如今却将伯父迷的五迷三道。明珠一个庶女,却在府中不敬嫡母,如今棕哥儿一家又被除族,我与她素来有嫌隙,郑郎,我心中实在是怕。”
美人入怀,又用楚楚可怜的神情看着自己,郑瑞心先软了分,握住她的手道,“你与她生恶本就是因为我,她若真存心恶毒,我不会置之不理,我这几日亲自与她谈,本就是我喜欢的你,关你何事,又关她何事?”
夜里宋氏无法安眠,周氏一直在她脚边睡着,听见声儿就搬着烛台过来了,问道,“夫人,怎么了?”
宋氏一头长发直直的垂到脚底,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何,最近总心慌的厉害。”
她又看着周氏,“周妈妈,你说我这些年做的,都对吗?”她帮着老太太看着谦哥儿,又给盛府里头递消息。她心里却绝对绝对氏盼着谦哥儿好的,可是!
只要想到刘芸,她每日夜里恨的牙痒痒,恨的眼泪都能留出来。
“夫人……”周氏有时候也恨铁不成刚,“京城哪个大家夫人手里没沾上几个人命官司?那刘氏风头出了这么些年,您都容她安安稳稳的。马上京城家里去了,这府中哪个是女主子,总要让人知道?”
“大小姐那里也却是不懂规矩”,周氏扶着她睡下,“夫人且放心了,这事儿过了。您手里捏着她一个把柄,刘姨娘妥叫大小姐日后不敢放肆。您以后掌着后院也方便些”宋氏头脑发疼,闭上眼睛,心里一直念叨着周氏所说的,便陷入了迷迷茫茫的梦境。
这几日夜里并州城还热闹,大魏没有宵禁,到夜里市坊更是繁华。盛明珠夜来无事,加上挑了许久的贴身丫鬟也没挑到,便带着小厮到了牙婆坊里,准备亲自相看。
“小姐,小的怕黄妈妈知道扒了小的皮?”
陈岑一脸苦笑,盛明珠手里把玩着鞭子,“你怕个什么劲儿,灰衣都没说话。”
这能比吗?灰衣又不是府中奴才,管先生的家仆,又懂武艺,最多算是个客卿。盛明珠略微抬眼,这几日过后,她眉眼又比之前凌厉了许多。
“亲自看牙婆怎么了?名声这回事儿,你不把它当真,她便什么都不算。”
左右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盛明珠捏着怀里那封信,郑瑞约见的她,信中内容寥寥,约她出来一会。她知道里头有猫腻儿,但就是老话那样说的,有绝对的实力,还怕什么阴谋诡计。起码在并州城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