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本来还不知道,闹的全都知道。
阮氏点了点头,一旁宋老太太便赶她出去,又让倪珍儿给自己准备朝服。
“老太太要入宫?”她问道,又快速拿了朝服。
宋老太君坐在镜子跟前,微闭上了眼睛,从前伺候她的是倪珍儿的亲姑姑程娘,伺候了一辈子,她想什么她都懂。倪珍儿却差了很远,加上也许今日她脸色太差,倪珍儿手也似被吓得不听指挥似的,带命妇的品级簪时手微微重了。
宋老太君眉心的褶痕越发重,“罢了,不去了,你下去吧。”
倪珍儿松了她头上黑白混掺的头发,挽成一个向上的髻,很快又退下。
她走后,宋老太君叹口气,她本是想入宫跟女儿商量一下,却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真是那些与盛家不合之人所做,反倒露了先机。越想越头疼之前大魏刚来时,他们盛家是新贵。
可如今新贵却越来越多,朝堂中派系分明。以大长公主的皇室一脉,明面儿给皇帝撑腰,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想。世家们各自手握军权兵权,看起来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哪个都想吃了另外一个。
还有管平那个混不吝。
又想着会不会是因为盛谦回府,手中并州的产量账册。那是几大世家唯一联合起来做下的账,他们想着先把盛国公府推出来探风就像平静的湖面被击出一个浪花,波纹顿起,宋老太君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阮氏带了人每个屋子开始搜查,怕被人看出来,她将芸娘的放在最后一个,搜查了平素在府中跟个透明人一样的二房,连带着宋氏所居的小佛堂都查了一遍儿,才开始往三房的院子里走。
她是慌乱,可如今更是牟劲儿想着要好好弄这三房的一家,否则自己今儿的心惊胆战就算白受了。一路气势汹汹的到三房的院落。
彼时灵珠正坐在小凳子上,盛谦刚回来,在院子里手把手教她临帖。
“你这每日喝酒喝的肚子都快烂了,怎么还是不行?”芸娘在一旁替父女二人磨墨,秀发落到耳侧,被她扶起来,又问道,“前些日子不都说接了钱,可以述职了么?”
盛谦头垂着,教导女儿一笔笔写出铁画银钩的字:尸位素餐
灵珠抬头看着她爹,他微微叹了口气。日头下,他整张脸一半阴一半阳,却意外有种悲悯的感觉,“我现在也有些……不懂了。”
倒不是心疼送出去的银子,他本跟吏部的官员本已打好了交道,只待去了。
可那人今儿却闪闪躲躲,被逼问到没办法,才告知说是吏部侍郎直接压了他的述职信。
朝廷一共六部,意为相互制约。可连着官员交接的地方都被利益所牵绊,连吏部侍郎都牵扯其中。这还有救吗
“那皇上呢?老爷也是记载在册上的官员,如今到任了,皇上总不能想不起来?”
想起来也会被旁的事绊住脚,而且现在的皇帝哪儿那么好当。又不想家里人烦心,盛谦笑笑,“我也这样想,便在耐心等等。”
盛明珠躺在一侧的摇椅上,夏末还有些蚊虫,金枝在一侧给她掌扇。
过了会儿外头门就被人砰砰砰砸着,陈岑在下人房里住着,从耳房第一个穿过来,“大夫人带着好些人过来了”来意不善,话还没说完。一直懒洋洋窝在耳房里的两个老妈子却出来了。
明珠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儿,胳膊撑着身子在摇椅上,半弯腰看着两人,“倒是稀奇,二位妈妈也舍得扔下叶子牌出来了?”
日头还有些,她晃着小脚娇笑。陈岑努力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