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想到了一个词。”白瑜说。“惊弓之鸟。”
“王建从来到走,都表现好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动静都足以让他敏/感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吞唾沫,眼神躲避,言辞闪烁,这只是非常初级的防御机制,他有秘密,并不想来到警局,但却不得不来,然而他不是个非常适合伪装的人,不够镇定也不够聪明,很容易就暴露出他内心的想法。”
“再来看一下他的笔录,我注意到他非常想要把这个案子归功到李跃斌的敌人身上。李跃斌这个人有没有仇家这个我们暂且不得而知,外面流传的版本很多,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说法,但根据旭达哥和崴哥走访周围群众的情况来看,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看李跃斌不顺眼的人,我们都没有确切的目标,王健怎么这么信誓旦旦说李跃斌有仇家?要知道他和他姐姐王慧已经数年没有联系,他怎么得到这个信息的,偷偷打听的?还是亲眼所见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对方来警局的动机。”
燕佑青看着他,“那你觉得他来警局的动机是什么?”
白瑜道,“我感觉他是来敌方打探消息的前哨,而且还是个很不情愿,被人强迫过来的前哨。”
王健这个人一出现就引起了白瑜的警惕,在听完对方提供的说辞后,他带给白瑜的违和感就更强了。一些杀人犯在犯罪后会忍不住重返犯罪现场,和警方还有被害家属联系,以此达到满足心理的需求,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凶手不方便亲临警局,就派了王健这个人来替他出面。
然而查案不是靠自我感觉就能轻易判断的,王健到底和凶手有没有关系,在案情没有侦破前谁都不能断定,因此白瑜只能把自己的猜想尽可能的告诉燕佑青。
燕佑青道,“不着急,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我们等一会就知道了。”
燕佑青早在王健离开的时候就派了人跟着他。差不多半个小时,暗访的人就反馈回来消息。王健离开警局后直接打车走了,的士一路开到郊外才停下,他下车的地点是阳嘉市郊区的一套大型别墅群建筑,名字是安浦园,里面的买家都是各种有钱有势的人。
“王健看上去并不像是能居住在里面的人。”施亦年说,“难道他在里面打工?清洁工?园艺师?司机?”
燕佑青表情没变,“再去查,王健这几年到底做什么,他居住在哪里?银行记录,出行记录,上网记录和通信记录都要,还有安浦园平日的安保工作怎么样?郑威,你们几个去市政规划局那边走一趟,把安浦园的施工图给我调一份。”
几个人分头忙去了。白瑜心跳的极快,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那就是案情马上会有一个非常重大的进展,而这个进展会给他们决定性的发现。
果然到了下午,白瑜刚吃完午饭,正在从食堂回来路上,就看见陈越涛狂奔过来,他表情振奋,脸色通红,人还在走廊就急不可待的嚷嚷道,“老大,有发现了,几个失踪家庭的户主不仅投保同一个保险公司,还是同一个人客户经理经手的,他叫林真然,一年前和第二起案子受害人段志成一起离了职,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而且这里面和王健也有关系,王健以前在他们公司做过临时保安,我们找到信诚保险招标的安保公司里面的老师傅辨认,对方说认得王健的脸,不过那时候王健不叫王健,叫阿培。”